孤独地走在大街上,被热风一吹,刚才交锋得胜的快感已经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落寞失意和黯然无奈。

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楚天舒才想起来午饭还没吃,他拐过一个街角,朝小巷口的快餐店走去,可没走几步,就看见范亦兵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吃得津津有味。

这家伙,不是陪女朋友逛街买衣服去了吗?

楚天舒停下了脚步,猛然醒悟过来:下班之前,范亦兵肯定把报纸送到了田克明的办公室门口,也听清楚了里面的动静,但是他不敢撞破田克明的好事,就找了个借口把自己支使过去了。

被身边的人下了套,楚天舒心头涌上来一阵悲凉。

他赶紧转过身去,埋头拐上大街,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郁闷得难受。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胡乱转悠,脑子里乱哄哄地,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入乡住村”之后该如何熬过这一年的时间,又担心一年之后还能不能回到机关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嘀地一响,楚天舒掏出来一看,是刘春娜发过来的:“天舒,你在哪?”

一看时间,已经两点了,不知不觉就在街头闲逛了个把小时了。

楚天舒心灰意冷,不想再回去上班了,反正过完五一就要“入乡住村”去了,这半天的班上不上也没人会计较了。

抬起头,看了看街边的建筑,才发现已经走了差不多五六站的路程,从国资委所在的胜利路,一直快走到了市中心的人民广场。

楚天舒已经在手机上输入了“人民广场”四个字,想想又删除了。

何必呢?

如果回了信息,刘春娜肯定要接着问,你跑人民广场去干什么?为什么不来上班呢?

这又该如何回答?

说自己一个人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街头游荡,说自己提心吊胆为即将发配而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