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血往上涌,问道:“怎么回事啊?”

“回去问你们单位领导。”女办事员白了他一眼,喊道:“下一个!”

排在楚天舒后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也是来给父母报销医药费的,他用肩膀挤开楚天舒,把单据递了进去。

女办事员也问了单位,在计算机里一阵查找,又把单据扔了出来,说:“毛巾厂也开始欠费了,等补足了之后再来报吧。”

中年男子当即火了,捏着单据骂开了:“麻辣隔壁的,这帮贪官,把厂子吃空了就转手卖给个人,开不出资不说,保险也停缴了。他妈的,老子找他们说理去。解决不了,老子到市政府门口静坐去。”

中年男子的骂声引起了排队的老头老太太们的共鸣,队伍中立即发出了一阵唏嘘和叹息。

看着中年男子情绪激愤地走了,楚天舒也脾气全失,知道跟办事人员也说不清楚,只得从心情抑郁地窗口处走出来。

向晚晴已经劝慰好了那对老夫妇,走过来问楚天舒:“怎么样?”

楚天舒晃了晃手里的单据,无可奈何地说:“还能怎么样,报不了。”

向晚晴摇摇头,默默地拉着楚天舒,走出了办事大厅。

静静地坐在车里,楚天舒一片茫然,满脑子都是一个字:钱!

张伟家被骗的钱追不回来,医疗费用不能报销,老爷子后期透析费用还没有着落,这可怎么办才好?

向晚晴坐在副驾驶座上,也在发呆,面对张伟一家的困境,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楚天舒首先想到的还是找吴梦蝶,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上一次郑小敏妈妈的手术费是凌云集团赞助的,又安排了郑小敏的工作,再找吴梦蝶筹集张伟父亲的医疗费,楚天舒觉得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设身处地替吴梦蝶想想,确实也是如此。

凌云集团又不是仪表厂职工的收容所,更不是你楚天舒的私人银行,遇到要花钱就去找麻烦,为竞购的事吴梦蝶正焦头烂额呢,哪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这些个小事。

可钱的事情不解决,又怎么跟张伟和谭玉芬谈老爷子的病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