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喝酒,饭桌上没有人说话,一个个都只顾闷头吃饭,仅用了十五分钟,就把这顿午饭吃完了。

招待所给唐逸夫和常胜利安排了休息的房间。

但是,他们都不休息,吃完饭就开始在房间里分头找付大木、杨富贵、耿中天、陶玉鸣等班子成员个别谈话。

唐逸夫首先找了付大木。

付大木还在闷闷不乐。

一开口,唐逸夫就毫不客气地批评了付大木,他说:“大木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玩那些个封建迷信的小把戏,不有失你一个大县长的身份吗?”

“老板,这口气我咽不下呀。”付大木愤然,口无遮拦地骂道:“以前马兴旺等人,好歹资格比我老,年纪比我大,他妈的楚天舒算个什么狗卵子,鸡巴毛还不知道长没长齐呢,居然爬到老子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了。”

唐逸夫皱起了眉头,严肃地说:“大木,素质,注意素质。”

付大木苦笑着说:“对不起,老板,实在是被这个狗……”他本来还想说“狗卵子”,可刚被批评注意素质,只得收住嘴,继续说:“被这个楚天舒给气糊涂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楚天舒是个愣头青。前几年,他还什么都不是,就敢口吐狂言说,我的人,天王老子都不能动。”唐逸夫抬了抬眼皮,问道:“你说说,他的人都不能动,你把火烧到他屁股上,他能坐得住吗?”

付大木蹦了起来,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到了我南岭县的地盘上,是条龙他得给我盘着,是头虎他得给我趴着。”

唐逸夫伸手往下压了压,说:“大木啊,政治斗争,不能光靠恃勇斗狠,更要斗智斗勇。那些偷鸡摸狗,冲冲打打的事,交给陶玉鸣等人去做就行了,你应该学会稳坐中军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

付大木再次坐下来,慢慢恢复了冷静,他说:“老板,我明白。就是看着楚天舒那股子狂妄劲儿,压不住火气。”

“压不住也要压啊!”唐逸夫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大木,现在你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犯不上意气用事。要收拾姓楚的,就该整在点子上,整得他无话可说,有苦难言,别搞那些无关痛痒的小动作,更不能让他踩住了尾巴。我可不愿意看着你和楚天舒斗得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哪。”

这句话对付大木触动很大。

付大木攥紧了拳头,信心满满地说:“老板,你就等着看我们的实际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