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柳青烟心里最清楚,前三任书记都是好人,都特别的正派,都想在南岭县干出一番事业来。

他们三个人在男女问题上,可以说是一个比一个谨慎。

他们不敢多和柳青烟说一句工作之外的话,甚至没有单独近距离地看过她。

可是,这话要对南岭县的人去讲,肯定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们会说这是骗人的鬼话,他们宁可相信一个男人见了一个美貌的女人会不顾一切,也不会相信这年头还会有不近女色的柳下惠。

渐渐地,柳青烟看清了其中的端倪。

前几任书记之所以被泼上了污水,是因为他们阻碍了付大木等人的进步,妨碍了他们在南岭县的一手遮天,为所欲为。而自己之所以会成为污水桶,则完全是因为付家兄弟对自己不肯投入他们怀抱的嫉恨和报复。

柳青烟满肚子的冤屈无处申辩,甚至连一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

姐姐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并伴有间歇性神经质,这种事情哪里还敢跟她说?

有一天,柳青烟去看望发病的姐姐,无意中听到十几岁的外甥质问喝得醉醺醺的陶玉鸣,小男孩说:别人一再往小姨身上泼脏水,你为什么就不管一管?亏你还是个公安局长?

陶玉鸣把声音压得很低,嘶哑得就像是从空穴中发出来的,他叫道,你他妈的以为你爸爸这个公安局长当得有多威风,老子也不过是一条狗,一条会咬人的狗!

柳青烟欲哭无泪,还想过去法院告状,以求清白。

可又一想,告谁呢?

告造谣的人,手里没有证据,根本不知道该把谁当被告。

告那些传谣的普通群众吗?那么多人你告得过来,又告得动吗?

再说,法院在付大木等人的把持之下,也不可能受理这种莫须有的状告。

柳青烟只能自己暗地里留心,没把向自己泼脏水的造谣者查出来,却无意中从父亲的几个老同事的嘴巴里,得知了好几个惊天大秘密。

县委招待所的老所长退休的那一年,大半夜里突然犯了病,急需送市医院抢救,无奈之下,老所长的老伴就想到柳紫烟是招待所的老职工,老公是公安局长,便把电话打到了柳紫烟的家里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