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刮越紧,雨也越下越大,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到了,乡医院到了!”有人喊道。

抬担架的汉子冲进院子,眼前漆黑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仔细一看,面前像是一幢房子,中间的窗子里透出隐隐约约昏暗的灯光。

新泉一个箭步来到屋檐下,举起拳头一边敲一边大声喊着:“开门,快开门,救人啊!”

屋内没有声音,楚天舒回过头,大声喊道:“快,把病人先抬进屋子里。”

手电筒光透过纵横交错的雨丝,照在房子的玻璃门上,人们把床板抬到门口。

这时,室内亮起了乳白色的灯光,接着大门打开了。

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床抬进屋,一个中年妇女边穿白大褂边慌慌张张地走过来,看着涌进来的一群农民,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担架上里传来了凄惨的呻吟,站在一边的新泉惊恐地揭开塑料布和被子,人们看到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

新泉弯下腰,摸着女人的脸说:“桂芹,再坚持一下,已经到乡卫生院了,医生来了。”

桂芹痛苦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断断续续地说:“新……泉,我怕是……不……行……了……”

新泉拉着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哀求道:“医生,快……救她……”

楚天舒也对她说:“快,快采取措施。”

中年妇女为难地说:“乡卫生院正儿八经的医生已经走了一年多,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我是个打杂的,一个医生已经回家了,就是他,原先还是个算命先生。”

“没有别的人吗?”楚天舒大声问道。“你先看看有没有危险?”

中年妇女揭开桂芹身上的被子,男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她突然惊叫起来:“啊!天哪,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