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分配,虽然有一些基本的原则,但更多的时候都像是“抢劫”,谁厉害谁就分得多。

郑有田是付大木的心腹,他出面去抢,杏林乡多半能占不小的便宜。

楚天舒说:“行。郑书记,你忙你的。”

一行人出了乡政府,沿着乡村公路走了一段,便拐上了一条羊肠小道,黄福霖手里抓了根树枝,抢先一步在前面引路。

刘副乡长往楚天舒身边靠了过去,笑着说:“楚书记,黄乡长就是山坳村人,这条路他熟得很。”

楚天舒一怔。

黄福霖一边用手里的树枝扒拉开路旁的荆棘,一边说:“楚书记,我从临江师范学校毕业之后,在县中学教过几年书,后来就回乡里来了,十几年下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黄福霖说得很简单,也很含糊,但楚天舒听了,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暮春季节,正午的太阳晒在光秃秃的山上,腾起股股的热浪,没走多远,楚天舒便热得透不过气了,身上冒出了汗。

抬头远眺,能看得见半山腰的一片村落,黄福霖领着楚天舒等人向蛇一般绵延不绝的山路上行进。

望山跑死马!

看似并不远的距离,却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进入了山坳村。

山坳村名副其实,是在一块四面环山的坡地建立起来的,处于几个山头的包围之下,几十户人家的房屋挤挤挨挨地坐落在这山坳之中。

一个满脸胡茬一副凶相的汉子领着几个灰头灰脸的人在村口迎接。

黄福霖说:“这个人是村长黄腊生。”

刘副乡长笑着补充说:“人送外号,土匪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