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招待所。

楚天舒把叶庆平和上官紫霞送回了房间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觉得心中郁郁不欢,他一一回想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回想叶庆平和郎茂才的态度和表现,有一些东西似乎呼之欲出,有一些东西却难以捉摸,心潮正自难平,门被轻柔地敲了两下。

他走过去拉开门:“小苏,是你?”

门外站着苏杭。

苏杭的目光在楚天舒的脸上如惊鸟一掠而过,怯生生地问:“楚书记,您回来了,还走吗?”

楚天舒一笑,说:“怎么啦?我根本就没走,也没打算走哇。”

苏杭愣了一愣,说:“您的行李我已经清理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哦,没有了。”楚天舒说:“小苏,有事我会喊你的。”

苏杭四下看了看,眼睛在客厅与卧室的角落处停顿了一会儿,带上门,走了。

楚天舒走到苏杭眼神停留过的地方,撩开垂下的绒布帘,侧过头仔细一看,便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盘贴在了拐角处。

窃听器!

好不容易趁高大全之死从308房间搬了出来,他们又把窃听器转移了过来。

楚天舒平静的表面下是涌动的愤怒,他深切感受到孤军奋战的疲惫和无助。

拿破仑说过一句话,大意是权威来自两种途径,一是名分;二是实力。

现在他只拥有名义上的权力,而缺乏令行禁止的实力。直白一点说,他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南岭县委书记,但基本上没有自己的心腹和亲信,那些各单位的头头脑脑,对于他还持观望,甚至是怀疑的态度,对于他的一些命令,虽然不会公然违背,但基本上会拖延敷衍,这是令人痛苦的现实。

但要在短时间内建立起自己的嫡系队伍,这比瞒着向晚晴与美女交往还要困难,这几乎是一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尤其是在南岭这样的贫困县,尤其是有付大木这样一位虎视眈眈的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