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杜雨菲轻轻跺了一下脚,说:“你们都没带回来?钱文忠出门的时候,带着十公斤的酒精,你没问问在哪儿?还有,二妮子在不在她二姨家,去问了没有?”

这些情况,薛占山并不知晓,他以为只要控制住了钱文忠,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更复杂的事情。

去二妮子二姨家的司机回来了,她二姨说,昨晚上孩子的尸体被抢走之后,她从卫生院回家了,再就没看见过二妮子。

薛占山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仅他被钱文忠骗了,连楚天舒和杜雨菲也没有意识到。

二妮子迟迟找不到,酒精桶没有下落,大家的心里就不踏实,不安心,总感觉可能会有意外的事发生。

二妮子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杜雨菲得知这一情况,气得肺都快炸了,忙乎了一晚上,前面一切都顺利,可最后一步还是失控了。

薛占山感觉事态严重,不得不把这消息报告了楚天舒。

楚天舒一听,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大声说:“老薛,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失误了,如果二妮子再出了事,我就免掉你的镇党委书记。我真不明白,一个镇党委书记,一个镇长,还加上一个县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么多人居然没有玩过一个农民,你们真行啊!”

挂了电话,薛占山急忙跑进去再去问钱文忠是怎么回事。

钱文忠的态度恶劣起来,他气哼哼地说,你们以为把我孙子的尸体抢跑了就万事大吉了?你们以为把我拦截住了就平安无事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越这么欺负我一个农民,我钱文忠就越不服气,大不了再搭上几条命,我就不信讨不回一个公道。

说完,扔下薛占山和许彬,背着手出了会议室,路过杜雨菲身边的时候,还站下来,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大踏步走出了镇政府的大门。

薛占山急归急,但还不敢继续激怒钱文忠,赶紧派妇女主任和治保主任跟上钱文忠,一边帮他们家干活,一边问一问二妮子的下落。

无论楚天舒多么着急上火,无论薛占山急得要上树,也无论许彬暴跳如雷,还是杜雨菲立即增派警力四处搜寻,虽然孩子是尸体被抢走了,但只要有人能到省城或京城上访把事情闹大,钱文忠仍然掌握着主动权。

从钱文忠的态度来看,他应该知道二妮子的去向,而且,一开始就知道,他在早餐店的表现,以及后来同意坐上了薛占山的小车,正是为了麻痹他们,给二妮子赢得时间和机会。

谁能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居然和以楚天舒为首的县委、镇党委在暗中进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较量,而且使出了一招金蝉脱壳,把一大帮人骗得团团转。

一向被认为有胆有谋、办事滴水不漏的楚天舒不得不对钱文忠这个农民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