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祝庸之并没有生气,还笑呵呵地说:“晚晴说得是有点难听,但确实又是大实话。这就是当前的政治经济学。”

向晚晴得意地说:“天舒,你太小气了吧。你看看祝教授,这气度,才是真正的大家!”

祝庸之哈哈一笑,又说:“我和很多的地方官员接触过,他们都想干点实事,但是太不容易了,不学会巧立名目,难以吸引上面的目光。当然了,吸引目光只是手段,关键还是要打动大领导,让他给你政策,给你资金。”

“祝教授,据我们匡算,启动这个项目至少需要一千万元。”楚天舒说:“这么一大笔的资金,青原市肯定拿不出来,只有依靠省里了。”

祝庸之点点头,为难地说:“嗯,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啊,明松省长一个人也批不了,必须要延平书记点头才行。”

听祝庸之也这么说,证明林国栋所言不虚,涉及到大额资金的使用,省委书记南延平的意见最为重要。

楚天舒满怀期待的看着祝庸之。

祝庸之忙摆手说:“小楚,你别盯着我,这事我可帮不上忙。在明松省长面前吹吹风可以,组织专家教授们造造势也没问题,但是,延平书记那边,我确实无能为力。”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说:“祝教授,那您帮我出出注意呗。”

“名目可以巧立,但事情还得办扎实。”祝庸之拿起刚才写的字条,说:“首先,你得把这篇大文章切切实实地做好,思路、任务、目标、措施、收益、期限等等都一目了然,让领导们看了不仅感兴趣,还能下决心。”

楚天舒说:“这是必须的。”

祝庸之说:“其次,关闭矿场别无退路。否则,前面所说的一切都是一句空话。”

楚天舒重重地点头。

祝庸之说:“再就是,这么重大和敏感的事情,靠其他人去向延平书记沟通是不合适的,你应该想办法创造机会,当面向延平书记汇报。”

对此,楚天舒完全能够理解。

东南省委省政府班子可谓是五湖四海。省长乔明松是本地派,省委副书记林国栋是京都空降的,省纪委书记何天影则是从革命老区省调过来的,南延平年轻时有过一段东南省工作的经历,但他真正做出政绩却是在大西北的某省,前两年才从大西北某省的省长调任东南省委书记,虽然到任之后与省委一班人配合得不错,但私人感情上却并无太多的交集,在重大敏感问题上,让乔明松或林国栋贸然去向南延平沟通,的确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