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叔,我受伤了。”祁太安可怜巴巴地将手指伸到祁晏面前。
快要痊愈的小口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弄的,但这些祁晏全都看不见,他的心从听见祁太安受伤的时候就开始发紧,他握住祁太安的手,问道:“怎么回事?”
祁太安开心地笑了一下,皇叔担心她,皇叔心里分明有她。
“还笑什么?”祁晏埋怨起清晓来,“清晓怎么不为你处理,还是应该要请个太医。”
祁太安将祁晏扯住,自然是扯到她怀里来,她下颚抵在皇叔身上,“皇叔不必担心,我好得很。”
祁晏却浑身一僵,如梦初醒,不是太安与皇叔了,而是新帝与皇夫。
他从祁太安的怀里挣扎出来,望见祁太安身上的另一道疤。
陈旧,但无法痊愈的一道疤。
那年宴会,许是祁太安渐渐在先帝面前露面,她讨了先帝的喜欢,自然常常提及照顾自己的皇叔,于是久不在宴会名列的祁晏也受到了邀请。
有世家贵女醉酒,在假山后面拽着祁晏不放手,非要将他收做侍君,祁晏不肯,那贵女一时气急,竟拔了匕首来刺他。
直冲他的脸,大概是要给他个教训,祁晏闭上眼睛,再睁开,祁太安已挡在他的身前,她来不及,于是以手握住匕首,清冷的月光下,血蜿蜒而下,她面色冷得可怕,“你想做什么?”
贵女还没认出她来,依旧腆着脸要祁晏做她的侍君,祁太安抿着唇,不顾及自己的手,竟想要直接将那匕首反手送进贵女的心窝。
祁太安是真的想杀人,下手利落,要不是祁晏拦着,那贵女只怕是要横尸当场。
祁晏担心祁太安的未来,又牵挂她的伤,嘴里念叨个半天,祁太安走到当时,并不容易,没有必要为了他断送前途,可祁太安却道:
“皇叔不需要忍耐,我之所以走到现在,就是为了皇叔可以不用再忍耐。”
原来祁太安冷若冰霜,失控偏执的样子,他早已经见过,他当时并不清楚那话中的分量,后来祁太安怕伤他的心,与他都闭口不提这件事,只有祁太安掌心的疤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