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安休朝三日,大赦天下,同祁晏一起吃过早饭之后,才往顾昭然的安平宫去。
安平宫里,祁新阳正在大发脾气,指责祁太安不把顾昭然放在眼里,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来请安。
顾昭然忍无可忍地摔了杯子,“她把我放在眼里又如何,不放又如何,现今是我们依附人家,不是人家来依附我们。”
祁新阳被吓到,父亲一贯和顺,他往旁边躲了躲,时不时抬头去看看顾昭然的脸色,嘴里仍然咕哝着,“我就不信她祁太安,能全然不顾礼法。”
“她要是顾及礼法,会执意娶自己的皇叔?”
“父亲父亲。”祁新阳跑过去拉住顾昭然的手,认真地问:“祁晏是不是哪个排不上名的男宠生的啊。”
“放肆,”顾昭然一把将祁新阳的手甩开,厉声道:“那是我的胞弟,也是你的皇叔。”
祁太安和祁晏从御辇上下来的时候,祁新阳正灰头土脸地从安平宫出来,看见他们两个,只敷衍地行了个礼就气呼呼地走了。
与顾昭然客套几句之后,祁太安莫名其妙提及了祁新阳——
“说起来,新阳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如由朕做主,为新阳找个合适的人家。”
顾昭然面上一怔,片刻后又重新笑开了,温温柔柔的笑意,“新阳还小,总是小孩子脾气,怕是能气坏了妻主,还是留在我身边再等几年。”
祁新阳是顾昭然最小的孩子,自然惯得无法无天。
此时祁太安提及议亲,肯定是凭她做主的,到时候不知道会为新阳指个什么人家,顾昭然自然是不会同意。
祁太安不以为意地道:“父亲宠爱幼子,朕是知道的,新阳打小就是这么个脾气,要什么就得给什么。”
祁太安一顿,话锋猛然一转,“他将来要是要皇位,父亲,你说朕是给还是不给啊。”
殿内噤若寒蝉,顾昭然的笑彻底僵住了,他几乎都忘记了怎么笑,重新扯出来的那一抹笑,苍白又无力,他要是行差踏错,那无声的刀剑必将将他连同祁新阳一同打落深渊。
“陛下这是说哪里的话,这皇位哪能轮到男子去坐,再说,新阳是你的弟弟,弟弟自然不会肖想姐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