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隐阔步进去,他走在捕头的身后,假装没看到其他几名捕快们不悦的眼神,道:“管家,你家二小姐跟三小姐被人发现死在枯井时,头发都被剪掉了多少?是全部还是半截?”
闻言,现场内的几人都看向宁隐,这是什么意思?
陈府管家不想说,但捕头盯着他瞧了好一会,这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于是,陈府管家才不甘愿的答道:“这几日,外头的风言风语确实挺多的,但大多都是瞎编乱造的。事实上,两位小姐确实是被凶手剪了头发,但只是一绺青丝而已。”
站在门口的金钱钱气的不轻:“这谣言传的也太过分了吧。只是一绺青丝,却偏偏传成剪了一大截,而且现如今大家都信了这个流言!这到底是哪个恶毒的人,居然这么搬弄是非?”
金钱钱这么满腔义愤的,但却没人搭腔,好一会,金钱钱只好闭嘴,灰溜溜的走到门框边。
宁隐却道:“这凶手,应该是男的吧?”
捕头看向他,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宁隐无意要出风头,但是捕头都开口了,宁隐硬着头皮继续道:“虽说出事的是两位弱不禁风的姑娘,但既要躲开陈府几十名家丁丫环,又要不动声色的杀了她们,要是凶手没点力气的话,肯定是做不到的。”
捕头点点头,这人眼里透着赞赏,应该也是觉得宁隐说的不错。
但见状,其他几名年轻的捕快就不乐意了,有人酸溜溜道:“如果判定凶手的条件是力气大,这可有失偏颇了。毕竟,河归城内许多上了年纪的婶子们,力气也是大的。”
宁隐:“……”
另一名年轻的捕快也酸溜溜的补充道:“半个月前,西街卖甜糕的大娘,平时看着没什么脾气,结果生擒了偷她家糕点的小贼。那小贼比她还高还壮,我们看着都怂,结果大娘一出手,小贼硬生生挨了一顿揍。”
捕头用力的咳嗽好几声,示意他们少说点,忒丢人了:“闭嘴!”
宁隐若有所思道:“二小姐跟三小姐都是死于后院的,那应该是府内人所为,或者是,凶手能够自由出入陈府内。”
捕头盯着陈府管家:“你们府里每天都有多少外人能直接进来的,在两位小姐遇害的那天,府内又有哪些外人?”
陈府管家擦了擦冷汗:“两位小姐们出事的那天,恰巧是老爷生辰,那天府里来了不少宾客,厨房也在外头定了不少吃食,所以那天来府里的,确实是很多。”
宁隐听得入神,一时也忘记自己现在不合适插嘴,自言自语道:“人多,那查起来都方便了,反之查起来更没头绪。对了,管家手上应该还存有陈老爷生辰当天到场的赴宴名单吧?”
陈府管家抖着手,继续擦着冷汗,不自在道:“有,有的。”
捕头盯着宁隐的侧脸,眼都不眨的吩咐道:“老小,去跟着管家拿当天府内的赴宴名单。”
名叫老小的捕快说了一声“是”,他摸了摸腰间的铁尺,跟着陈府管家的脚步朝门外走。
捕头又看了看陈三小姐的闺房,他突然朝着窗边的梨花桌走去,他状似随意的翻了翻摆在桌上几本书,这几本书都是些打发时间的话本,是姑娘们都挺喜欢的,没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