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官伎,看上去过不了多久就是吴安持的侍妾了,上什么《花魁》画册?难道纳个“花魁”做妾特有面子么?
转运使的面子,武好古自然不能驳了。于是就约了今天下午去漕司衙门上给徐安安画画。
现在已经日近正午了,武好古在上午睡了一小会儿后,就和乖徒儿杜文玉还有老护卫林万成一块儿出了馆驿,往漕司衙门而去。结果才走到大名府衙外面,就被人山人海的读书人给堵住了。
看到人山人海的一幕,武好古还以为出了什么群体性事件,自言自语问了一句。
“这位官人,您不知道今日是大名府解试放榜的日子吗?”
一个上了点年纪,穿着有些邋遢,颌下留着一撮白胡子的老士子仿佛听到了武好古的问题,马上就开口回答了。
“大名府解试……”武好古点点头,然后又看了那老士子一眼,见他面带喜色,于是笑问道,“老学究,你一定是中了吧?”
“那是。”
这老夫子捋着胡须回答道,他已经从武好古的官服上看出他是个武官了,所以并不显得拘谨——一个年轻的“绿皮武官”顶天就是个门荫的从九品,对一个举子而言算不得高贵。
“老学究今年贵庚了?”武好古笑着问。
“老夫今年60了。”老学究答道。
60岁……
武好古想到了自己的远房老爷爷武忠义,今年都65了,一辈子也是在科场上蹉跎掉了。
想到这里,武好古忽然问:“对了,老学究,你不是第一回过解试了吧?”
“那是。”老头子摸着胡子,颇为得意,“老夫已经五次过解了。”
武好古问:“那你认得洛阳白波的武忠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