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监军洮西的童贯也和张叔夜一个意思,他说,“殿前精锐连日苦战,已经是疲惫之师,不休整月余,恐难当大任。而熙河、泾原大兵未集。冒然开战,只怕胜负难料啊!”
他的话说得也不错啊!看看正无精打采在行军的7000殿前军就知道了……一个个都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全都蔫了,不好好休整,怎么可能上阵?
而且这群大头兵一个个还都骂骂咧咧的,怨声载道啊!
“俺们这种贼配军就是命贱,打生打死恁多天,全都白废了!”
“不打了,再不打了,还是回北沧州种地去吧!”
“是啊,说好的轮番服役,可咱们这些沧州骑士都已经多少日子没回家了?”
“两位太尉,俺们这些御龙猛士也打不动了,行行好,让俺们留条活命回开封府吧……”
士兵们一边慢腾腾的走,一边说着怪话。而高俅、王禀,还有殿前军的其他军官,也都一个个不吱声,任由军心动摇,士气低落。
看到军官们不管,士兵们的胆子更大,怪话越说越响,都传到了钟傅的耳朵里面。
钟傅脸色阴沉地看着童贯,“童监军,难道殿前军中没有军法吗?”
童贯皮笑肉不笑,“殿前军嘛,自然是不能和西军精锐相比的。而且他们这些日子的确打得苦了,又没得到熙河、泾原帅司一文钱一尺布。现在有点怨言也是正常的!而且咱家一个阉人,虽有洮西监军之职,但是也不好管太多殿前军的事情啊!”
这个皮球踢得一点毛病没有。首先殿前军和西军是不一样的!西军童贯可以真的管,殿前军却只能挂个名。因为殿前军要真的让童贯这个阉人管了,那岂不是成了唐朝的神策军?
大宋禁军的潜规则就是这样,殿前军是开封将门的地盘,宦官不得染指。之前童贯可以指挥,是因为高俅、王禀战场经验太差,心里没底,愿意听童贯的“建议”。
所以钟傅尽管去弹劾,童贯根本不怕!
而且殿前军士气低落也是有原因的,就是熙河、泾原帅司没给赏赐!
因此无论官司打到哪里,童贯都不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