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寝的时候没在就是夜不归宿!”这姐姐非常暴躁,毫不听解释,一通批评下来,噎得隔壁辅导员想就地辞职。
她这刚从轻发落了一个昨晚归宿晚了的,这位姐姐就把她的台拆得石灰渣都不剩了,好险没指着她脸说她是从犯。
“必须记过!”大一辅导员给了吴也最终结论,“刚上大一就这样散漫,等上了大四还不得上天!”
陆余舟皱了下眉,这处罚就太有针对性了,他怀疑吴也是让人黑了。
学校的二代圈不说只手遮天,至少能遮半边天,部分学生以及老师碍于前途,有时不得不屈从他们的淫威,成为他们惩治不听话人群的刽子手。
吴也刚得罪了梁栋,安排给他纠个错记个过实在容易不过。
陆余舟少爷脾气上来,有时候挺冲动,张嘴就要伸张正义,可话到嘴边又生生被那句“不熟”给噎了回去,险些呛死寄几个。
算了,就当见义勇为吧,他心里交战了一会儿,又要张嘴,谁知道这当口旁边这位同学忽然开了腔,用一种温和客观平铺直叙但细听分明又很大逆不道的口吻放……不是说道:“老师,按照人类目前的进化程度,大概短期内还不能掌握自主上天这项技能,我估摸着我可能会叫您失望,大四上不了天。”
“噗——”陆余舟酝酿出来的那口气就这么华丽地喷了。
大一辅导员:“……”
大二辅导员咬着嘴艰难把笑憋回去,清了清嗓子当和事佬,“小张,看在是第一次的份上,就先警告一次吧,下不为例是吧——你们俩,甭管是大一还是大二,不归宿或者晚归宿都要先请假,不声不响就不见了人,我们肯定第一反应是你们出了什么事,多叫人担心是不是——行了,都先回去上课吧。”
“什么就行了,于姐,您这也太好说话了,就他们这年纪的熊孩子,一个比一个叛逆,警告不痛不痒的,对他们一点警示作用都没有。”大一辅导员不依不饶,“不记过也得全校通报批评,你们俩回去各写一份检查,回头在广播站里念!”
陆余舟:“……”
有事没事,凭什么搞连坐!
大二辅导员抱歉地看着陆余舟,大概要表达的意思是:没法跟较真的人讲人情,这水放不成了,你意思着应付一下。
陆余舟怄的慌,觉得这位姓吴的同学肯定跟自己八字相克,遇上了就没好!
各自脑门上顶了个“全校通报批评”的处分出来,一前一后朝综合楼走。陆余舟低头手指翻飞地切换仨窗口打字,腿脚自动上台阶下台阶迈过各种障碍物,仿佛上下身不属于一套程序。
吴也一步步踩着学长的脚印,一边惊叹于学长的聊天大法,一边打开自己快要生锈的微信,紧走几步,在领路人的耳边轻“哎”了一声。
陆余舟手一哆嗦,脚一踉跄,两套系统同时错乱,险些把自己别倒。
吴也眼疾手快地勾住他的腰,接住差点掉地上的手机塞回他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贴耳道:“学长听见我声音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