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森鸥外低头时眼睛余光闪过太宰治身上新的痕迹，不由多打量几眼眼前的人，“太宰君又自杀失败了吗？”

“尝试失败而已。”太宰治抚上喉间，指腹在绷带上摩挲着，“因为睡眠不好不小心多吞了安眠药。”

被风趣的说法逗笑，森鸥外从笔筒里抽出只钢笔继续工作，嘴里说：“感觉怎么样？”

“糟糕。”太宰治为这次体验下结论，“明明清醒却全身不能动的感觉太糟糕了。无法抬起眼皮，想要醒来一直被身体拉着，算是体验了一次当植物人的感受。”

“脸上怎么弄的？”森鸥外瞟了一眼太宰治被绷带缠绕遮盖的右眼，有些遗憾不能见到那只眼睛，那是很好的风景。

“后遗症，磕的。”浑浑噩噩眼前一黑磕在了椅子上，鲜血滴落在地上才发现受伤了。

森鸥外忙于新上任要了解处理的工作，没什么要说的了，只是嘱咐他，“要玩乐就趁这几天，接下来有得忙了。”大概意思就是：想自杀趁着这几天多试试。

太宰治披着一件长长的外套退出来首领的房间。这也算得上是生活上的新收获。

走在长长走廊里的太宰治，认真思考着未来。吞安眠药自杀实在是太可怕了，在自杀学的路上他还有得学。

万一残废或者成为植物人了怎么办。

积极求死，但并不想活得更痛苦的太宰治在努力学习着新知识。人活得久了，真的是什么样奇怪的知识都会学一点。

走进书店的太宰治认真地挑选著书柜上整整齐齐带着油墨气的书籍。

这家书店大得离谱，可以说是一并兼职着图书馆的工作，文学、社会、金融等等书籍都有分区。不想买书的也有可供借阅的书籍，就在一排排书柜旁放置着供人休置的座椅。

无事可做的太宰治在最近流行的书里挑选了一本，找了个无人的空位坐下翻阅。这个时间段店内只有零星几个闲人，阅读区内除了太宰治就只有他背后那个男人。

好像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太宰治半倚着座椅扶手，过几分钟就翻一下页，轻微的哗啦声，纸张和纸张摩挲而生。

与他靠背而坐的男人也沉默地读书，垂下来的发丝颜色像是放置太久的血液，沉淀下来的深红里发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