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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范铁舟摇摇头,“连县学也是花钱的,花两百两银子买了个旁听生名额,为了供他读书,几乎把你阿公的老底都要掏空了。”

范宁忽然有点理解祖父那种近似病态的执着,一心想让四叔考上功名,实在是因为他在四叔身上耗费了大量金钱,如果四叔考不上,那这些钱就白花了。

来到祖父家中,只见祖母杨氏正在数落一个蹲在地上年轻人,祖母看起来气色精神都好了不少。

“阿婆!”

范宁喊一声,跑了过去。

杨氏顿时眉花眼笑,拉着范宁上下打量,笑眯眯道:“我家囝囝成秀才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从前范宁穿着短衣短裤,光着脚,怎么看都是一个乡下放牛娃。

现在他穿着读书人的直裰,头戴方巾,脚下也是厚底布靴,确实是个小秀才的样子。

“这是我在镇里给阿婆买的冻疮药!”

范宁将一瓶药膏塞进祖母手中,上次他就发现祖母手上有裂口。

杨氏爱怜地抚摸孙儿的头,“囝囝乖,还给阿婆买药。”

这时,范铁舟走进来,惊讶地望着蹲在地上的年轻人,“铁牛,你怎么来了?”

范宁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是自己三叔,范铁牛。

范家四兄弟,现在混得最好的,是老二范铁戈,在吴县长桥镇开一家杂货店。

混得最差的,是老三范铁牛,给人家倒插门,做了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