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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窗台上传来一声轻微动响,有人低低‘嗤’一声,范宁立刻翻身起床,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叠成长条型的纸条,从窗缝递了出去。

窗外人接走纸条,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范宁一颗心落地,回躺在床上,不多时,他也悄然入梦。

……

一更时分已过,谷风书院首席教授张谊却久久难以入睡,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

一切正如他的所料,范宁果然带着大批新生来勤学楼抗议示威了。

校规第二条写得很清楚,未经县学同意,擅自聚众闹事或者游行示威者,第一次劝说警告,第二次将开除组织者和主要参与者。

张谊很期待明天范宁第二次带领新生们再来游行抗议,那时就看赵修文怎么处理?

张谊年近六旬,在县学出任教授已快三十年,八年前,他在刚升为县丞的杨涵支持下,出任副教谕,谷风书院首席教授。

从此,钱财便滚滚而来,每年他仅仅利用旁听生的名额便揽财数千贯,同时谷风书院挂着一百多名混子生,也让他每年收钱一千余贯。

这还不算,还有弟子逢年过节的孝敬,也使他收入不菲。

别的三名首席教授名下弟子只有二十余人,都是最优秀的学生,而他的弟子却有百人之多,基本上都是富家子弟,只要肯出钱孝敬,他就会收为弟子。

当然,张谊也有自己的优势,他有一个在府学当教谕的兄长,每次都会参与平江府解试出题。

张谊因此会得到某些暗示,使他每次科举都能押中一两道解试题,因此名声在外,每年投靠他的学生自然趋之若鹜,让他赚得钵满盆满。

尤其在科举前夕,不拿出五十贯的孝敬钱,休想上他最关键的两节秘课。

张谊爱财如命,尤其酷爱黄金,甚至比他父母还重要。

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生活节俭,每一文钱他都十分吝啬,他把收刮的钱财全部兑换成黄金,秘密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