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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詹事,皇嗣回来了,请你过去一趟。”

范宁只得暂时放下去朱府的念头,他快步来到了崇文馆。

一进门,便见赵顼独自坐在房间里垂泪,他在门口轻轻咳嗽一声,赵顼连忙擦去眼泪,起身道:“詹事来了,快请进来!”

范宁走进房间,看了赵顼一眼,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吗?”

赵顼眼睛一红,小声道:“我可能要被废了!”

范宁吓了一跳,“是天子告诉你的?”

赵顼摇摇头,“皇祖父非常虚弱,太医不准我去探望他,我没有见到他。”

范宁松了口气,“那你怎么说这种被废的话,天子病倒,与你何干?”

“我在宫里听说一件事,张尧佐弹劾我父亲要造反,皇祖父就晕倒了,好像父亲真的做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范宁心念忽然一动,这件事倒可以栽在张尧佐身上。

他一摆手,“你先别急,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范宁把门关上,这才对赵顼道:“在你没有进宫之前,赵文恽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听说天子已经答应张贵妃,册封赵文恽为亲王。这个时候,满朝文武都知道张尧佐要赢了,大部分朝官都向张尧佐靠拢、站队,甚至我丁忧期满了,我岳父还是不准我进京复职,他害怕我成为张尧佐报复的第一个对象,韩相公忧心万分,几次写信催我进京。但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件扭转局势的大事,你是知道的。”

赵顼点点头,“张贵妃病逝!”

“没错,张贵妃病逝使天子无心考虑皇嗣问题,这个时候我秘密进京,张尧佐的计划被打乱,他在焦急之时做了两件蠢事,一是人为制造瑞兆,二是想逼迫我岳父站队,火烧奇石馆,这两件事都被我揭穿,最大的收获就是天子清醒了,他开始警惕张尧佐,担心外戚篡权,便放下了赵文恽封亲王之事,而这个时候你进宫了。”

这两件事赵顼知道一点,但不知道这两件事影响之大,他叹息道:“如果当时詹事没有进京,恐怕就没有我的今天了。”

范宁已打定主意,趁赵顼还年少,好忽悠,赶紧让他先入为主,认定张尧佐,等将来他长大后再回味这件事时,张尧佐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