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眉心微动,望向东方不败,只觉得他情绪有一瞬间的奇怪,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平一指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仍旧是一副古怪无法接近的阴森模样,走进来对于东方不败跟杨莲亭的亲密视若无睹一般,躬身给东方不败行了礼,然后走上前来望向杨莲亭,用那般难听刺耳的声音开口道:“杨侍卫,该到施针的时候了。”

“神医,当初左冷禅说我这毒专门是为了克您所制,除了他的解药之外,世上无人能解。”杨莲亭望向平一指深深鞠躬,“多亏了您的医术神奇,方才能救我一命。”

听了他说这话,平一指桀桀地笑。

那一张原本就瘦削如同骷髅的脸,此时此刻露出这样的笑意来,看上去着实有几分可怖,只见他受了针,冷哼一声,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嘲讽道:“天下之毒万变不离其宗,左冷禅那样的蠢货,也想难住我,真是可笑至极。”

“你这毒已经解的七七八八了。”平一指盒上药箱站起身来,“再由我为你施针半月,余毒即可尽数清除。”

说罢,转身望向东方不败,恭恭敬敬地低了头,“教主,那属下就告退了。”

平一指走了之后,杨莲亭正准备跟东方不败说话,眼神扫过去却看到东方不败那一瞬间的神情,竟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像是欢喜至极,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是仍然心有余悸。

杨莲亭只当他是庆幸这毒平一指能治,害怕再度出现之前那样的事情,忍不住心疼,上前一步握住东方不败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抚道:“东方,你怎么了?平一指都说我无碍了,别担心了,嗯?”

东方不败闻言,眼中有一晃而过的闪烁,飞快地消失,像是幻觉一般,他冲着杨莲亭笑,眼中有眼中有粼粼的波光,还有深切浓沉,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意与依赖,他伸出手环抱住杨莲亭,将脸靠在他的肩颈处,轻轻地点头。

这一个月来教务堆积如山,现如今杨莲亭自觉恢复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东方不败那般寸步不离的陪着,自然是催着他去处理教务了。

东方不败自然是不愿。

他从来就没有那么多耐心在那些繁琐的事情上,皱了眉头就要拒绝,可话到嘴边,不知道想到什么,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东方不败去了黑木崖正殿,只剩下杨莲亭一个人,他挑了挑眉头,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地牢。

向问天还被关在里面。

阴森黑暗,潮湿破旧,地牢的环境实在算不得好,再加上东方不败素来行事狠辣果决,胆敢背叛他的人,纵然他不发话,手下人也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看着地牢里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向问天,杨莲亭轻笑一声。

前世害死他跟东方的人,向问天也在其中。

若不是他跟任盈盈里应外合,又怎会将黑木崖层层把守当作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现如今任我行死了,向问天被抓…

还有任盈盈啊——

杨莲亭轻轻呼出一口气,又看了向问天一眼,转身静悄悄地出了地牢。

他素来睚眦必报,小肚鸡肠,得罪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现如今向问天沦落成阶下之囚,他却并不着急要了他的性命,只不过是要等着任盈盈一起被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