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无奈的道:“我师傅自然是君子,答应你不说的话,自然不会跟别人说,可是,这并不妨碍我猜出来。这一次购买奴隶最凶狠,最敢出价钱的人就是蜀中人,而且指名道姓要战场上下来的奴隶。要一群杀才做什么,还不是要派去打仗,这个根本就不是秘密了。”
卓姬的眉头锁得很紧,吩咐一声,就让马夫驾车离开皇宫,在这里说这些隐秘事情毕竟不合适。
张安世跟申屠良坐在后边的马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在皇宫里的时候,申屠良表现的痛不欲生,出了皇宫,他就变得懒懒散散的,似乎已经忘记了皇宫中发生的事情。
“你的心很宽啊。”
申屠良笑道:“我哭起来有用吗?如果有用,我不介意哭上三天三夜。”
张安世左右看看没有看见申屠良的仆人。
就听申屠良道:“我有三个哥哥,两个在洛阳做官,一个在执金吾,把他们的母亲也都接去了宦游地,家里只有我跟母亲以及两个仆人。这次进宫,我只想弄个差事,我母亲跟妹子已经三月不知肉味了。”
张安世笑道:“怪不得你不肯放弃,我要是也要管家中老小,也是不肯放弃的。不过,我听别的少年人说据皇子已经准备要你了,却被你给拒绝了这是何意?”
申屠良沉默半天,才喟叹一声道:“我耶耶告诉我,大丈夫取功名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一旦起点不正,日后就很难继续走下去。你问了我这么多,是不是有差事准备给我?放心,我这人很可靠的。”
张安世吧嗒一下嘴巴道:“你前面的几句话说的如同巍巍君子,后面几句话又说的如同市侩小人,你叫我如何用你?”
申屠良笑道:“我本来想当君子的,可是屁股后面还有母亲跟小妹,君子不当也罢。”
“咦,你在据皇子面前表现的如同真正的君子啊。”
申屠良看看张安世道:“你一个放子钱的也有资格说君子?”
“咦?你知道我?”
“我母亲就是无盐氏的庶女,回娘家给我们兄妹讨要银钱的度日的时候,让人家拿你作伐,不但没有借到钱,还被狠狠地羞辱了一通,你说听到你的名字之后我该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