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渐散,先是模糊,后是清晰。呈现在明军眼前的,是血肉满地的凄惨场景,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瓮城内,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人有马,叠压枕籍。有侥幸未死的,发出惨呼悲嘶,令人头皮发紧、汗毛直竖。
嗖嗖嗖……一丛箭矢射出,把一个从马身下爬起,刚抬头要发表什么豪言壮语的建奴射成了刺猥。
一匹战马踉跄着立起两条前腿,悲嘶一声,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惜了这些好马。”熊廷弼摇了摇头,发出悲悯的叹息,马上又发出命令,“封闭城门,加强城防。”
说完,转身带着亲兵走向前方,观察城外的敌人情况。
一队队明军刀斧手进入瓮城,毫不留情地砍下一颗颗脑袋,拎着一根根小辫子,扔进大筐里。
“哎哟——”一个刀斧手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再爬起来时已是满身狼籍,惹起了一阵哄笑。
带队军官也忍不住抿起了嘴角,斥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被死人吓得打跌?”
“哪能啊,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刀斧手甩了甩手上的血渍,恨恨地一脚踢在死人头上,“他娘的,死了还不老实,滑你爷爷一跤。”
又是一阵哄笑,血淋淋的工作竟变得轻松起来。
这就是从身体到意志上的转变,凶狠残暴的建奴也特么是肉长的,一样能被打死,甚至是窝窝囊囊的完蛋。
经此一战,广宁城内的兵丁亦成敢战之军了。不过,建奴也该全力攻打,以求一逞啦!
熊廷弼立在城门楼上,捋着胡须,眯着眼睛望着城下的杀人场,琢磨着是否也该凝冰固城,或是继续赶制圣上的手艺。
封城之前,熊廷弼也命士兵和精壮百姓去城外大肆砍伐树木。圣上的手艺先不说,被围城之后的烧柴也得屯集得充足一些不是。
远处的建奴骑兵还不甘退去,但在高大的城墙面前,却是屁招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