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风声就渐渐传开,说是皇帝只看有断句的奏疏,其他的则由人诵读再批阅。
上有所好,下必行焉。皇帝既然有这个癖好,自然会有人逢迎附和。
首先做出改变的是一些大臣,不会用标点符号没关系,你留出空儿来断句,也会让皇上看着舒服,多加赞赏吧?
当然也有些老顽固,认为这是千百年来的传承,我就是不改,就不逢迎,就不拍你马屁。
对于朱由校来说,你乐改不改,反正我就认为你是食古不化,不堪大用了。
但对于殿试的贡士们,如何得到万岁青睐却是头等大事。什么逢迎不逢迎的,不重要。
况且,皇帝已经把兴利除弊、改革进取的意思表现得那么明显。现在不过是在文章的书写上稍加改动,你在这小事上较什么劲哪?
除了文章句读的改变,皇帝崇尚“心学”也在报纸上有所显露。
这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向性信号,就象嘉靖崇道修仙,满朝官员就都是青词高手。
不会你也得认真学,否则,哪有升迁得圣眷的机会?
但仔细认真地读报上的文章,却又不尽是“心学”。
致良知、知行合一,这当然是心学没错。
可皇帝又强调学以致用、实体达用,这好象又批判了现下某些“心学”流派里不切实际的清谈之风。
王阳明恐怕也没想到,他的传人会分成数派。有的竟发展到“束书不观”的地步,也就是拒绝一切社会知识和社会实践。
作为哲学,各种学说本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可你搞什么坐禅和顿悟,象是要成仙封圣似的。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不是很清楚少年皇帝到底信什么学,似乎是实用之学,又好象是博采众长。
要让朱由校来说,他只相信科学。而科学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实在是过于飘渺,难以理解和接受。
制造器物需要科学,管理需要科学,财政需要科学,打仗需要科学,连种田耕地也离不开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