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猛烈的打击,也是防御战的开始。箭矢密集起来,佛朗机快速更换子炮,继续发射。
一百来杆火枪也开始射击,采取的是五轮连射法。在白烟升腾中,枪声响个不停,间隔很短,给人以持续不断的错觉。
在闪光和白烟中,铅弹瞬间飞越五六十米的距离,轻松洞穿敌人的甲胄,污血顺着孔洞激喷而出,化为一股股血箭。
军官大声嚎叫着,命令弓箭手拼命掩护压制,督促着手下继续前进。
但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颗铅弹击中了他的腹部,甲胄也没能挡住死神的呼啸。
军官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痛快地挣扎着,发出令人心颤的惨叫,血水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袍。
炮声停息了下来,火枪还在射击,倒在鹿砦木桩前敌人越来越多。而负责掩护的弓箭手却已经骨软筋疲,射出的箭矢有气无力。
但敌人还是逼近了,顶着盾牌,开始用刀斧枪杆去破坏面前的障碍。
战鼓声响了起来,顶盔贯甲的明军长枪兵跳出战壕,呐喊着冲了上去,把长枪隔着鹿砦木桩猛射过去。
噗噗噗……伴着瘆人的锐器入肉的声音,冲到第一排的敌人发出了惨叫哀嚎。锋利的枪尖撕开了他们的甲胄,带着碎骨烂肉捅进身体。
后面的汉军涌上来,也端起手中的枪,向前方乱刺过去。隔着障碍物,双方怒目圆瞪,闪亮的、沾血的枪尖收缩往来,不断地有人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望着前方陷入了近战厮杀,而汉军已经露出兵疲力竭之象。斋桑古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向着阿敏看了一眼。
阿敏用力点了点头,觉得时机已到。战力凶悍的五个牛录往上一拥,必能击溃当面敌人,并将敌人的防御体系打崩。
号角呜咽,鼓声隆隆。早已经列阵等待的一千多建奴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向前冲杀而来。
这边的旗号鼓声也变了,长枪兵迅速后退,进入战壕胸墙之后。一百名火枪手则发出凶悍的一轮齐射,将已经伤亡很大的汉军打得几近崩溃。
而这时,终于传来了让他们撤退的号令。看着涌来的本军精锐,汉军们如蒙大赦,知趣地向两旁闪开。
箭矢密密麻麻,掠过天空,射到明军阵地之上。一轮,两轮,三轮,在弓箭的掩护下,建奴越过宽壕,准备冲击挡在前面的最后一道障碍。
突然,黑压压的一群东西从明军的阵地上升起,越过半人高的胸墙,掠过鹿砦和木桩,飞过前面建奴的头顶,准确地砸进了宽壕之内。
牛录额真讷哈齐的亲兵反应很快,举起盾牌遮挡,被沉重的冲击力压得腿一弯,差点跪倒。
一阵砸击声,夹杂着痛呼,不少建奴被从天而降的重物砸倒,引起一阵不大的混乱。
讷哈齐低头去看,象是一个黑乎乎的硬陶尖球,好象还有一点火星闪动。
“轰!”脚下猛然爆发了轰鸣,震得讷哈齐耳朵嗡嗡直响,眼睛也被闪得一阵发黑,然后,他的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宽壕内响了起来,几十颗轰天雷迸射出火光、碎片,激射向周围的建奴。
这还没完,又一群轰天雷凌空飞来,砸向宽壕内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