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变牙简作为缅军的总指挥,表示出了明确的反对,“割让安正国城及以北的地方,实在不能接受。安正国城离阿瓦不过几十里的距离,日后明军可以随时攻到阿瓦,稍有调动,我军朝闻夕惊,穷于应付,很快就会被拖垮。”
缅王他隆皱着眉头,不置可否。他不能先表态,总要等大臣们陈述完意见再说。
另一位大臣上前说道:“既是谈判,便有来有往。明国的条件苛刻,我国可与之力争,当然不能全部接受。比如割地,孟养、孟密、木邦等宣慰使司,皆可暂弃。”
孟养、孟密、木邦等宣慰使司本来就是明国的藩属,连缅甸都是,只不过后来被缅甸逐渐吞并而已。
况且,现在这些宣慰使司基本上都归顺于明国,拿这个当筹码,肯定是不够的。
“目前的关键是稳住明军,哪怕是条件苛刻,也可暂时答应。”缅王的弟弟毕隆沉声说道:“先摆脱明国与暹罗两面夹攻之势,再徐图对策,至少也要先击退暹罗,形势才有改观。”
说完,毕隆转向变牙简,问道:“明军若发动进攻,我军可有拒敌于河北的胜算?”
变牙简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军与明军兵力相当,又有阿瓦河之利,短期拒敌,当无问题。”
短期!这个关键词被缅王及大臣们听懂了,虽然之前也知道,但依然心情沉重。
缅甸的优势有两个,一是地形地势,二是气候环境。现在,拖延到春夏,迫使明军撤退的企图算是基本落空。
缅王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如能挫败明军的一两次进攻,再行谈判,或可令明人降低条件。”
既然不能接受明军的条件,那就只剩下打了。
彻底击败明军是不可能的,但能让明军意识到困难,从而获得比较宽松的停战条件,恐怕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至于援军,短时间内是不用指望了。暹罗在蒲甘的胜利,不仅掐断了阿瓦河南面的航路,也使中缅甸的部队遭到了重创,重整也需要时间。
下缅甸就更不可能了,不仅路途遥远,孟族还在伺机而动。一旦军队调动,岂能不趁虚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