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无奈地说:“咱们原先有些钱,所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可是咱们现在没钱了。这去长鲸派,少说得三五天,咱们不能喝西北风啊。”
傅小虎不想考虑这个事,可是不考虑也没办法了,没钱怎么赶路?五个大老爷们儿,正是能吃能喝的时候,中午吃完饭不到下午就饿的年龄。
傅小虎问刘康他们:“那个……有没有赚钱的活儿?”
刘康不好意思的说:“说出来不怕您二位笑话,我从小在门里长大,没干过别的活,吃喝都是门里供着。后来独自闯江湖嘛……也有朋友帮衬,最不济帮人解决点儿麻烦也能来钱。现在咱们刚出谷……我也想不到来钱的买卖啊。”
谭无双搓了搓手,促狭地说:“要不,咱们干苦力吧?”
“苦力?”
“对呀,我听我爹说,他以前没饭辙的时候,就上码头抗包,一天能挣不少钱呢。”
邵杰说:“胖爷,您说的轻巧,这儿哪有码头?咱上哪儿抗包去?”
三个人正说着,突然看见前方有个大宅子,门口围了很多人,这群人大多穿着粗布衣,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站在台阶上冲这群人喊话。
“五十辆车!米面粮油!五个人!卸完货一人五十个铜板!”
粗布衣们各个儿高举手臂,嘴里喊着:“我我我!我能干!”
“不要挤!一个儿个儿来!”
傅小虎看到拥挤的人群,咬了咬牙,用力挤了进去,大声喊:“我们!我们每人四十个铜板就行!”
听到他这么喊,立马有人跟着喊:“我三十个就行!”
傅小虎气的一跺脚:“我二十个!”
二十个铜板,不够一家人吃喝的。听到他这么喊,别的人都不吭声了。纷纷咋心里骂:这人什么毛病?二十个铜板?打法要饭的呢?
见人群散去,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看着他,没好气地说:“年轻人,你来消遣我的吧?二十个铜板?”
傅小虎用力点了点头:“对!二十个铜板!”
这抗包跟练武不一样,练武,一套拳打下来,虽然也累,但是通体舒畅。这抗包,从车里卸货,搬到仓库里,再卸货,再搬到仓库里。你虽有一身功夫,但是这种长时间的体力活又不可能用上内力,不是谁都有琥珀那个本事,内力跟不要钱似的。
五十车,傅小虎心说:五个人,一人十车,也就一会儿的事儿。谁知道一干起来就知道痛苦了,没卸到五车,傅小虎就累的腰酸腿疼,肩膀都磨秃噜皮了。
其他四个人也好不到哪去,谁干过体力活?再说了,练武前师傅都交代过:练了武,体力活能不干就不干,影响武道。尤其是谭无双,他人胖,卸了几车就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
傅小虎用力咬着牙,他默默念着:傅小虎!你就算饿死!也不能干打家劫舍的勾当!抗包怎么了?在谷里还干农活呢,只要钱是干净的,怎么挣不是挣?
本以为一个多时辰就能干完的活,结果生生干了一个下午。谭无双卸了七车之后就再也搬不动了,剩下三车是傅小虎帮着搬的。
五个人累瘫在了台阶上,中年人在一旁揶揄他们:“怪不得你们只要二十个铜板,就这点儿货,搬了这么长时间。”
傅小虎累的没力气跟人打嘴仗,伸出手说:“结账吧。”
“你们也不容易,”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掏钱,“我们老爷说了,多赏你们四十个。”
说完,将一百四十个铜板交给傅小虎。傅小虎义正言辞地说:“不,说好了一人二十,就一人二十!”
“嗨,”中年人不屑地笑了笑,他蹲下来对傅小虎说,“小子,你不是个干苦力的料,估计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没吃过苦是不是?钱给你你就拿着,把你那点儿傲气收起来,没用。装什么大方?我不是个读书人,但是有个道理我懂:死要面子活受罪。拿着吧,以后到了外面,我这种好心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