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继国严胜的身后就多了一条走哪打哪的小尾巴。
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每每扭头,总会对上一双静静注视过来的温顺红眸,自家毛茸茸就黏在身后。
但凡继国严胜表现出一丝欲使其离开或是保持一定距离的举止,猫崽原还耸立的耳朵就会不自觉垂落,尔后乖乖听话地揪着身后的尾巴蔫不拉几地离开。
只是,往往黏人精弟弟蔫蔫巴巴走后,继国严胜总会在院中挥剑和房中读书时,自远远的地方察觉到一股追逐而来的强烈视线(。)
他知道,自家的胞弟要么蹲坐在树旁托着腮帮若有所思地看他,要么攀上房顶偶尔垂吊半颗脑袋或是晃晃悠悠的尾巴突兀出现在屋檐的天空一角……总能将许多出入的下人吓个半死。
继国严胜没有办法,只能默许了弟弟一天到头紧跟在身后。
如此的状态持续几日之久,最开始的兄长还能心平气和任由一只毛发蓬松的幼猫在他面前晃悠或是在地上滚来滚去自个跟自个玩耍远远跟着,专注于自身的事物与安排。
只是后来的,似乎有些焦躁于对方只是像这么出现在视线中若即若离乖乖不再靠近打扰,虽然不想承认,想抱过来揉揉的念头偶也会窜上脑海,终究还是被压抑下去抛出脑后。
拉不下面子……
再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某天突然从书籍中抬起头来的兄长发觉身边不再跟着那个小家伙……庭院里也没有对方的踪影,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练习时也不太专心。
忍耐了许久,继国严胜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孩子的事情。
就真的只是像猫一样吧。
黏上一个人的时候会特别黏腻亲近,不出几天便失去兴趣跳出家门去往别的人家。
对前一天还十分亲密的对象可以随随便便抛弃,转而被更加新鲜的事物或是玩具吸引去目光。
想到这里,心绪波动,手握竹刀作出挥斩的力道陡然提升,又挥了数十下剑后,继国严胜有些失去动力地搁了刀,坐在中场歇息的石旁开始盯着某个方位托腮走神。
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那处正是自家胞弟习惯远远站着而观望的地方。
这时没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