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很冷,尾音却在上扬。
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陆离江本来就紧张,突然听到青岩质疑的声音,他手中沾着洗洁精的碗不受控制,直接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池壁上。
好在青岩买得碗质量不错,没破。
陆离江手忙脚乱捡回碗,垂着头,心虚又尴尬地应道:“啊。”
青岩没理陆离江那句意味不明的“啊”,快速挽起袖口,扫了他一眼:“你回去吧。”
又赶他走!
陆离江停住手中的动作,正了正色,颇为严肃地喊了青岩的全名:“秦岩。”
这两天一直听陆离江“岩岩”“岩岩”的叫他,乍听到他喊他“秦岩”,青岩还有一点不习惯。
“嗯。”他应了。
水龙头被陆离江关掉了,整个宿舍顿时陷入沉寂。
陆离江稍微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转身面对青岩,迎上青岩冷淡的目光。
微微停顿,他意有所指地道:“有些事一开始做起来可能比较困难,但慢慢尝试跟练习,总能越来越好的,对吧?”
陆离江用得疑问句,说得是洗碗这件事。
但青岩怎么不懂陆离江的弦外之音。
心门又被轻轻敲响,似乎有人想要邀请他出去看看,又或许是想进来瞧瞧。
青岩平静的眸子微动。
不是没尝试过,前世他也打开过心门的,但最终迎来了一把锋利地剑,重重地刺伤了他,见肉见血。
思及此,青岩收起思绪,继而点点头,用冷硬的声音对陆离江说:“哦,那你加油。”
这一次,青岩彻底走了,逼着自己控制好情绪,沉浸在学习之中。
再次挑战失败的陆离江却没放弃,坚持以身作则,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将几副碗筷收拾妥当。
陆离江是在周六早上见到他小叔陆知行的,在老宅的餐厅。
西装革履的陆知行,坐在餐桌前,正对着一本财经杂志喝牛奶。
见他下楼,陆知行的目光放在杂志上未动,道了声:“早。”
“小叔早。”陆离江回了声,在陆知行对面坐下。
管家很快将陆离江的早餐送上来:“小少爷,您慢用。”
陆离江轻轻颔首,拾起刀叉,垂眸,慢条斯理地切面前的吐司:“爷爷不在家?”
陆知行放下牛奶杯,“嗯”了声,“去法国了,前天是奶奶的忌日。”
陆离江切早餐的动作顿了顿。
他倒是忘了这事,怪不得农历十五他没回老宅爷爷也没追问,原来不在家。
“有事?”陆知行从杂志里分神,瞥了陆离江一眼。
陆离江继续切吐司,语气平平:“没有。”
一个是惜字如金的总裁,一个是高冷淡漠的学神,谁都不是爱闲聊的性格,一来一回后,餐厅陷入沉默。
陆离江早习惯跟陆知行这样相处,他淡定地吃早餐,陆知行也安静地翻财经杂志。
待陆离江吃完早饭,放下刀叉,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