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岫玉,将人扶正,开始催动内力,来之前已经同他们交代过严防死守,不许任何事打扰。
她双手结印,气息在浑身游走传递于他后背,输力中,力道越来越大,控制由自如变得艰难。起初只是轻微的灼烧,慢慢的如同千万只蚂蚁在撕扯着血肉般刺痛,骨头阵阵酥麻,气灌于顶便是最为痛苦的时候,有骨头开裂似的煎熬。
谢梵梵有些承受不住,气力外泄,她赶快回过神通过内外反噬的功法相互抵消伤害,强迫自己清醒。就这样硬是撑到第二日戌时。
此刻已经神智恍惚,嘴角泛白,整个人酷热难耐,到了非常人能够承受的痛楚。
她只觉得脑海中突然莫名多了很多画面,像回忆又像是幻境,她已经分不清了,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巨大的信息量充入脑海,已经是强弩之末。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外头厮杀声愈演愈烈,但她不能分心,只要有一丝偏差,不光自己当场毙命还会连累蔡攸。
她继续渡力,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就没事了。她这般想着,一只箭雨直直穿过她的心口,只偏离三公分,她仍然选择坚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就算死她也要护他周全。
包围圈不断缩小,季群已经力不从心,单膝扶着刀刃,身上伤痕累累,血还在往外渗。“他娘的,怎么这么多,根本杀不尽,乌泱泱一片”
他稳了稳气息,大声喝到:拼死保护老爷夫人。
周围侍卫忠心耿耿不惧厮杀以命相搏。
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马蹄声阵阵直直杀入阵群,黑衣人方寸大乱,为首的男子银枪所指皆成了亡魂。
谢梵梵没想到最后就自己于危难的人竟然还是他。气力用尽,大功告成整个人也随之倒在了血泊中。
蔡攸寒毒尽散,剧烈的冲击力让他清醒过来,抱着谢梵梵从未有过的慌乱,高高在上的他竟然落泪崩溃嘶吼。谢奕也顾不得许多外袍将人一裹就将人送到太医院,九死一生,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她的命数了。
谢奕守在门外,留蔡攸在她身边陪着。
“嘁,真是个麻烦鬼”谢奕一边讽刺一边又心疼的捂着脸,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屋子里的人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做了,“小傻瓜,还是跟以前一样傻,让你去找那只丢在湖里的笔,还真就奋不顾身去了,结果自己掉了下去,蔡攸摸着她苍白的脸,笨兔子,我这个坏人就真值得你那样做?”看着深爱的人在死亡边缘挣扎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这世上最毒的诅咒。
昏迷中的谢梵梵如同置身幻境,还是从前那般冷,只是白衣少年的那只变得清晰,画面不在朦胧,手掌心的温暖一点一点的传递过来,让绝望中的她寻到一丝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