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那些茶农,遭此无妄之灾,他们船上积压的那些次茶,估计再难卖出去了。对于他们来说,今年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赵受益看着包拯无精打采的模样,知道他估计正在心里责备自己,刚想安慰,就见展昭一下子坐在床边,拍了拍包拯的肩膀:“这算什么,包在我身上!我江湖朋友多,一人叫他们买个十斤八斤的茶叶,怎么也不能叫那些茶农亏了本去!”
蒋平忍不住笑了,就见展昭转头对他说:“像他这种家大业大的,直接卖他一万斤。”
赵受益笑着摇头:“南侠,你的江湖朋友固然仗义,可他们能仗义一年两年,难道还能仗义一辈子吗?茶农们回了山场,可是年年都要种茶叶的。再者说,普通人家,闲来无事买那么多茶叶干什么?这个问题要想解决,只能从根子上解决。”
展昭这才想起他是个皇帝,似乎不应该在皇帝面前这样随意,忙要从床边站起来。
赵受益摆了摆手:“你就坐在那里吧。”
这一位也是够倒霉的,开开心心地喝着酒,忽然自己家大人晕倒了,还一晕就晕这么长时间。被抓到海盗船上忍饥挨饿这么些天,吃了两个烧饼跟人打了一架,好容易才逃脱险境。
之前赵受益没在他面前暴露皇帝的身份就是不想让他在自己面前立规矩,折腾这么久了,好好坐着歇会儿不好么。
展昭坐在包拯的床边,忍不住问道:“若是要从根子上解决,那又该怎么办呢?”
赵受益开了个玩笑:“若要从根上解决,只有从此以后不叫茶农种茶。”
见展昭瞪大了眼睛,赵受益马上道:“这当然是不可行的。治本之策,只有为那些茶商不愿意购买的粗晚黄茶找到合适的买主。”
“可是谁又愿意买那些粗晚黄茶呢?”
赵受益摸着茶杯口:“这话问得好。”
“粗晚黄茶,其味苦涩,沏成茶水味道不佳,所以没有人愿意买它。可是若不用它来沏茶水呢?”
“若是将它碾成粉末,混在点心里呢?或者掺在面药、澡豆里呢?”
“茶叶沏成茶水,佳或不佳,老妪能解。可是与米面糖油、香料胰子混在一起,即使是风雅名士,也只能闻到一股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