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是太祖太宗一脉的皇族,但说到底和当今皇帝也是未出五服的亲眷, 皇帝也要叫他一声堂伯父。如今皇帝带人来巩县祭祖, 他也名正言顺地跟着住在行宫里。
八贤王道:“本王才刚从行宫出来找你,你就要回行宫去了。这不是正巧了嘛。”
寺正道:“不知王爷寻下官何事?”
八贤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儿的婚事。之前定的那家女儿出家了,不能成亲。正巧最近我那内侄也要娶亲,王妃与本王就打算不如劳烦寺正再为我儿寻上一门好亲, 将两个孩子的婚事一块办了, 也是喜上加喜……那是什么?”
掌管皇族婚丧嫁娶是寺正的本职,八贤王一提这茬,寺正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住了, 正寻思着汴梁城里可还有家世模样足以般配八贤王世子的姑娘,却见八贤王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了他身后的草地上。
糟了!
寺正手脚冰凉。
盗洞被发现了!
八贤王推开仍在试图阻拦他的寺正,走到那盗洞前面,蹲下身来,拂开遮挡着的杂草,露出了漆黑的洞口。
错不了了……
他闭了闭眼,双手颤抖,心下一片凄凉。
当初皇帝拿了天书给他看时,他还心存侥幸,或许赵爵并没有丧心病狂到去盗掘先帝的陵墓,那天书兴许是他伪造的。
可是……
八贤王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宗正寺寺正,声音冷若寒冰:“寺正大人,这是什么?”
寺正牙关紧咬,面色紫涨,扑通一声跪在八贤王脚边,紧紧攥着他的衣摆:“王爷救我!”
驿站里,寇准抄好了呈送给皇帝的奏章的最后一笔,揉了揉眉心,忽然一阵心悸,后心一凉。
欧阳春从房梁上跳下来,满面担忧地扶住他:“大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