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颇好。
偏头看了一眼刘娥的珠帘。
刘娥会意,扬声道:“皇帝,本宫有话要问你。”
赵受益忙站起身来,向珠帘行礼道:“母后请问。”
刘娥道:“本宫问你,你身为一国之君,可知何为国本?”
赵受益道:“朕知道。国之根本,首赖储君。储君当是国本。”
刘娥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储君是什么人?”
赵受益道:“储君是太子,是朕的儿子。”
刘娥道:“那皇帝有没有儿子呢?”
赵受益道:“朕有一子,皇后寇氏所出。”
刘娥道:“皇帝既然有后,那为何储君依旧未定?为何不将皇后寇氏所出之子立为储君?”
赵受益道:“这……那孩子如今才不到两岁,朕怕他受不住如此的厚福,恐怕……”
刘娥道:“这是什么道理!皇帝的儿子天生就要做储君,怎么还有受不住一说呢?”
赵受益苦笑道:“娘娘,非是朕不想册封储君。朕又如何不明白,储君乃国之根本。只是如今……”
他对范仲淹道:“范卿,你来告诉娘娘。册封一位储君,要耗费多少国帑?”
范仲淹出列道:“回官家、回太后。册封储君,光是汴梁城里的花销就不下千万之数。更何况储君一定,四海同贺,各地进贺之礼又不下千万。册立储君,按例应该大赦天下。这又是一笔花费。如今国库吃紧,这……”
赵受益道:“母后,不是朕不想早早地将储君定下来,朕心里也着急。实在当前不是操办立储的时候,等过上两年,咱们将眼下这个难关迈过去了,国库丰足了,再议立储之事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