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问:“你的妻子在家落泪,你不去哄着些,尽了,可毓溪的痛苦本就不是因为我,我不是解铃人,说再多的话也不顶事。”
皇帝顿时生了气,骂道:“混账,怎么不因你,她是要为别人生儿育女不成?”
“可是……”
“你不是尽力了,而是想逃避,你不道:“给你几日假,回去处理好家务事,之后要领你们兄弟几个出征准噶尔,别上了战场,心里还惦记着媳妇。”
胤禛立时严肃起来:“皇阿玛,我们终于要灭噶尔丹了吗?”
皇帝道:“先去安置好你的后宅,不然没你的份,想要跟着朕上战场的,就先让你的母亲和妻子都安心。阿玛不怪你,反倒是很欣慰,一个人若连自己的家和妻子都不在乎,又要如何在乎天下。自然将了,好歹,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可是皇阿玛……”
“朕明日回宫,带上你的福晋,来把园子收拾一番,朕下回再来,就该入冬了。”
胤禛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父亲是给他机会,带着毓溪好好逛一逛畅春园,心里顿时高兴起来,跪下领命,感激地给阿玛磕了个头。
“混账东西……”皇帝轻声责备,又自言自语似的念,“不把你安顿好,朕连紫禁城的门都要进不去了。”
胤禛听得不真切,但也不敢问,之后起身陪父亲继续散步片刻,谈论几件国事后,便匆匆往回赶,路上还不忘吩咐小和子,之后几日府里若有人登门拜访,一律婉拒。
玄烨一脸嫌弃地瞪着梁总管,梁总管闷了半晌,忽而一个激灵,说道:“倒是德妃娘娘传话,万岁爷从春日至今,辗转南苑、瀛台和园子里,每到一处为了接驾都要费不少花销,皇上若是尽兴了,还是早日回宫的好。“
玄烨恼道:“她这是与你商量的话,你怎么还原样:“奴才是觉着,娘娘话里有话……”
玄烨放下棋谱,要起身来,梁总管赶忙上前伺候皇帝穿鞋。
“她是想朕了?”
“娘娘必然是想皇上了。”
玄烨没好气地说:“她怎么不她来不了的话,朕可是要你去请过,不是请不动吗?”
梁总管道:“娘娘哪里敢驳皇上的面子,实在是为了六宫安宁,才不得已克制自己的想念,更何况……”
玄烨兀自挑了一把折扇,起身往门外走,问道:“何况什么,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说吧,朕恕你无罪。”
梁总管躬身道:“皇上,更何况阿哥们都大了,娘娘身上便又多了一重桎梏,实
在身不由己。”
玄烨将折扇在掌心敲打了几下,不以为然地说:“她就是懒,往后少替她描补。”
这话,却叫梁总管松了口气。
不然往深了说,德妃娘娘的桎梏是什么,阿哥们大了又是何意,只怕说错半个字,都能要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