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退下?”
“额娘未下令,媳妇不敢退。”
惠妃冷笑:“你倒是懂事,可说出去,外人又该指责我刻薄你了。”
八福晋跪下道:“往后媳妇会时常来向额娘请安,伺候您左右,外人见得多了,就不会再议论这些无稽之谈,额娘从不曾刻薄媳妇,不过是教导愚钝蠢笨的我罢了。”
惠妃冷声道:“我在宫里大半生,什么人没见过,你确实乖觉得很,宁愿来我这里受磋磨,也要给八阿哥在外头撑一份体面,是不是?“
八福晋摇头,不卑不亢地回答:“儿媳孝敬婆婆,是天经地义的事,媳妇没想那么多,只盼一心一意伺候好额娘。”
几句话,说得惠妃越发厌恶,恨不能叫这丫头去宫门外跪碎瓷片,而她不发狠倒也不是怕外人指指点点,是儿媳妇就要生了,才不想这会儿喊打喊杀的。
“罢了,庆功宴之前,你每日进宫惹怒我,你但凡有所僭越,太子妃就先不容你了。”
八福晋伏地谢恩:“媳妇记下了,多谢额娘教导。”
这情形,就连惠妃身边的宫女,都禁不住皱眉头,待八福晋退下后,忙不迭对惠妃道:“主子您别生气,八福晋从小在安老王妃手底下讨活,心眼自然比常人多,至于什么自尊自爱,怕是早在安王府就全抛下了。”
惠妃恨恼不已:“她这股子劲,还真是能成事的,偏我那亲儿媳妇,没多生半分心眼,只会五迷三道地拖累我儿。”
正说着话,听得宫门里传:“额娘怎么还出来迎我?”
德妃嗔道:“哪个要迎你,刚好从你弟弟们的屋子出。”
母子相见,自然是高兴,胤禛伺候额娘进入正殿,环春捧道:“这一遭走漠西
,果然是历练不少,瞧着像个大人了。”
说罢起身,带着儿子到内殿你在前线十分稳重,额娘很高兴。”
胤禛激动地说:“此番收获颇丰,儿子心里愈发崇敬皇阿玛,额娘可惜是女子,上不得战场,没能见着皇阿玛那雄伟英姿。”
德妃却道:“不太平才要打仗,我可不稀罕见什么皇上的雄伟英姿,只盼你们父子都安好。”
胤禛应道:“说的是,天下太平,才能有百姓之福。”
只见环春,福晋这些日子可好,害喜得厉害吗?”
德妃含笑看着儿子,胤禛竟有几分难为情,这才抱拳向母亲报喜:“额娘,明年开春,您又要抱孙儿了。”
环春高兴不已,连声向四阿哥道喜,还说她伺候娘娘生下那么多孩子,比青莲更管用,要不要她和青莲换一换,临时去府里伺候一年。
德妃嗔道:“毓溪就怕太招摇,你还给她添事儿,这会子叽叽喳喳地聒噪,还让不让胤禛说话了?”
胤禛在一旁笑得欢喜,接着将毓溪眼下的情形都告知了母亲,说道:“她心里高兴,反倒不怎么害喜,说是从得知有身孕那日起,浑身的不自在都消失了。再躺上一阵子,太医就能允许她下地活动,待一切安稳,还要亲自来向您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