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时值正午,太和殿外的日晷,针影落在了正北,胤禛从乾清宫退出后,便有小太监四阿哥求见。”
永和宫里,德妃带着小女儿已用过午膳,得知儿子要来,便命小厨房再为四哥准备膳食。
“他天不亮就入朝,这会子一定饿坏了,怕吃得急,你们将鱼骨肉骨都剔了,好叫他吃得痛快。”德妃吩咐罢,又与女儿商量,“布贵人在为你三姐姐缝制冬衣,终日坐着对腰不好,替额娘去陪一陪可好,哄布贵人起身走走,别惹了旧疾。”
小宸儿机灵,猜想母亲是有话单独对四哥说,乖巧地答应下,不等四哥进宫来,就匆匆离开了。
于是胤禛到了永和宫,只觉门里门外十分清净,不似平日,总有弟弟妹妹们叽叽喳喳的热闹。
母子见了面,听儿子这般说,德妃笑道:“他们虽淘气,不至于太吵闹,你这说的,仿佛弟妹们都好没规矩,难道是额娘教得不好?”
胤禛笑道:“这话可是额娘自己说的,儿子没说。”
德妃则细细看了看儿子,问道:“瞧着你高兴,额娘很放心,可我们母子,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开?”
胤禛收敛起笑容,正色道:“额娘,儿子错了。”
当胤禩冷静下道:“怎么不喊疼,何苦忍着。”
八福晋说:“知道你心里更难受,我不疼,胤禩,我不疼。”
胤禩轻轻抚过妻子的手腕,想到曾经暗自抱怨为何不能有一个大气高贵又体面的妻子,不明白皇阿玛为何选一个与他命运相同的女子道:“我带着胤禟向皇阿玛说,是太子在水边站着,他才不敢上前,错失了救胤禌的机会,霂秋,我们说了。”
“事实如此,水边就是有人在,而你也瞧见太子鬼鬼祟祟赶回毓庆宫。”
“并不是,是我强行将两件事凑在一起,不论有没有,我都挑衅了东宫的地位,用太子和胤禟,还有我自己的前程,与皇阿玛做赌。”
八福晋问:“皇阿玛如何说?”
一回忆起今日在乾清宫的光景,胤禩便头疼欲裂,眼前一片空白。
“胤禩……”
“他很生气,皇阿玛大怒,拍着桌子要见胤禟,后话。”
八福晋道:“想来也合理,皇阿玛单独询问九阿哥,瞧着才公平,你别多想。”
胤禩目光怔怔的,好半天才道:“让我觉得奇怪的,并非皇阿玛单独见胤禟,而是他的震怒。”
“可、可那是十一哥一条命,换做谁都会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