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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沛也来了精神,他肯收司马龙这等居心叵测之辈,大半是为了将这座太清遗府到手,若是空走一趟,总是不甘,好在随天师兄居然发现了神像之秘,总算不虚此行,悄声道:“师兄,这神像有甚么玄机么?”

随天道人举头望着太清祖师神像,这尊神像高有三丈,通体以美玉雕成,虽非万载温玉那等旷世之宝,却也十足惊人,也唯有数千年前那等玄门大教,方能有此手笔。他随口道:“神像倒是没甚么,玄机却在神像之下。”

于沛满面笑容,目光望向祖师像之底。这尊神像雕的乃是尹济祖师足踏莲花,手结法印,正自说法之时。神像底座乃是一朵千叶白莲,层层盛放,精妙之极。以雕刻手法而言,已是技近乎道。定必出自太清修士之手,太清门修炼符术,门下弟子日常便是以手画符,雕符,久而久之,练就一双巧手。这尊神像神韵天成,形神俱佳,实是不可多得之上品。

常道人性子粗鲁之极,听闻此事,立刻要动手将神像掀翻。随天道人眉头一皱,大袖挥处,常道人立时狠狠摔个跟头,一身法力全然无用,脑中晕眩之极。随天无意中展露一手真君级数法力,玩弄常道人这等凝真之辈,直若儿戏,瞧得齐道人与司马龙皆是心头一凛,一腔小心思不由收敛了七八分。

随天道人淡淡道:“尔等既已入我神木岛门下,就当谨守门规,再有这等僭越之举,小心我法剑无情!”常道人真是怕了,唯唯诺诺,闪在一旁。

随天道人向尹济祖师神像拜得三拜,口中喃喃祝祷,凌冲离着甚近,仔细一听,无外乎甚么弟子今日有此机缘得入太清遗府,欲求太清法门,若能到手,定为祖师另觅传人,使太清道统在此一方世界不绝,万祈祖师恕罪之类。

尹济祖师早已飞升上界,并非陨落。这等上古大能,法力通天彻地,这尊神像受太清弟子香火供奉,说不得就与那位祖师冥冥之中有一丝丝感应,若是不敬,说不得就有劫数临头。随天道人心思缜密,字也不会犯这等小错。

待他祝祷已毕,这才轻挥道袖,一缕清风过处,那尊祖师神像轻若鸿毛,悄然向后挪移了两丈。这一手举重若轻,不带丝毫烟火气息,只瞧得凌冲暗暗忌惮,这等法力比之叶向天当初修成婴儿之时,也不遑多让,这位随天道人当真不可小觑。

神像挪开,登时露出一处一丈方圆之洞口,不料神像之下当真别有洞天。只是这处洞口自那位元婴修士坐化,想来数千年不曾开启,地下郁沉之气积蓄太久,这一重见天日,立时骨朵朵冒出重重黑气,络绎不绝。

幸好常道人方才被随天道人一袖打翻,众人不敢向前聚拢,凌冲离得近些,更是机敏,一见不好,忙即后跃而出,总算不曾被黑气伤着。随天道人早有所料,大袖一挥,一股狂风过去,将地煞黑气尽数卷起,直直送出殿外,大殿之中这才重又清明起来。众人才敢聚拢一处,细细打量这处黑洞。

却见神像之下,分明是一口深井模样,井壁皆以玉石打造,材质与神像所用一般,光滑之极,人在其旁,就有一股无形阴寒之力侵来。各人各放真气抵御,常道人是离魂刀气护体,齐道人则是剑气护身,司马龙只将五遁旗祭起。

沙通起手一挥,一道水行光气将他与凌冲包裹,不受其害。于沛调动丹气护身,随天道人却一无异状,只是默默打量这口深井,说道:“这股隐含之力乃是打造深井的寒冰神玉所发,非是阴煞之类,不必担心。”

凌冲惊道:“难不成这口深井竟是通体以寒玉打造而成的么?”叶向天曾传授他太玄剑派炼剑之术,讲述天下种种炼剑宝材。这寒玉便是其中上品,与温玉相对,天生发散阴寒之气,对修炼阴极功法或是魔道法诀之人大有裨益。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井中之井 镇锁天妖

随天道人点头:“正是寒玉,虽有数千年火候,但并无灵性,用来祭炼些小玩意还成,难堪大用。”这处深井当是打通地脉,寒玉吸取地气寒意,更是阴寒透骨,终究时日尚短,还未生出灵性。神木岛富甲一方,门中坊市可谓日进斗金,各种法诀、法器、灵药一应俱全。于沛身为坊市执事,上下其手,这些年着实贪墨了不少好物。大多用来供养于氏本族修士。尤其对乃父及师兄随天,更是倾尽全力。

随天道人虽不问世事,一心修行,有于沛供养,见惯了好物,眼界之高,自是瞧不上这些寒玉。齐道人三个却眼热的紧,他们是散修出身,能搞到一部炼罡功法,已是要邀天之幸,其他一应修道外物皆要自家去抢去夺,比不得那些大派弟子,只要功力火候到了,自有师门为其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