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缓缓摇头。

厉帝道:“那她现在在做什么?”

夜帝道:“在重要的人身边,走完余生吧?

亦或是,亲眼看着那小子,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命运,然后背负起这命运,一直一直走下去……

再或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这么糊里糊涂地走着,走着,走到累了,闭上眼,死在那小子的怀里,成为那小子觉醒的一剂强心剂吧?

毕竟小孩子们都会因为重要异性的死亡而痛苦,进而在强大的精神波动里,获得觉醒。”

厉帝沉默下来。

他仰头,颔上的胡渣对着远方辽阔的旷野,红色的葫芦口对着嘴巴,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

这葫芦是个宝物,里面装着喝不尽的酒。

酒喝不尽,因为愁消不尽。

举杯消愁愁更愁。

有些遗憾,厉帝即便成为了四品,成了人族龙脉十二帝君中的一位,却也无法挽回。

他想挽回的并不是那数千年来,记录于史书上的昏君之名,而只是一个可笑的微不足道的事……

喉结在近乎冻结的空气里,随着烈酒的灌下而有节奏的滚动着。

良久,他放下葫芦,打了个悠长的酒嗝,然后微红着脸,眯着眼侧身骂骂咧咧道:“你说的对,小孩子们都会因为重要异性的死亡而痛苦。

孤也是这样。

孤一直都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