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部都吓到了,这是要以儆效尤啊,“个人也告吗?”
“告。”阙宁凝摸摸寸头,有点扎手,她嘶了一声,皱眉道:“说话一时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火葬场。”
法务部瞅瞅总裁泛着青色的头皮,很像是黑社会的大佬,“好。”
阙宁凝捏着报告翻了一遍,她迅速浏览得出结论,顿时间内最有赚头的项目就是海京科技大楼,她得从三个中标方里选一个突破。
林氏集团有林魅,华洋国际或许可以找沈清浅,雅奈尔的话……阙宁凝记得那个贾立强。
阙宁凝掌心轻轻搓着寸头,琢磨着先从谁下手,想得烦了,她站在窗边望着熙攘的人群放松片刻。
午后的海京市,阳光晴好,阙宁凝点了根烟,叹气似的吐个烟圈,不管她心情多糟糕,天还是那么蓝,烟还是那么好抽。
街道……还是那么堵啊,阙宁凝望着主干道上的一排长龙。
沈清浅的车子也被夹在长龙里,早知道,她该绕道。
纪景明打电话过来,沈清浅歉意道:“我可能要迟到了。”
“没事,不急。”纪景明最近乖了很多,每天只在公司和家里,他哪都不去,他出现的地方也不允许任何人随便出入,“我在门口等你。”
沈清浅算是纪景明近期唯一见过的外人,反过来亦然,沈清浅今早和纪景明打电话也说了,她近期会再次出国。
这让原本打算爽约的纪景明决定赴约,沈清浅贴心地说:“你不必特意为了我去,我是挺喜欢跟纪夫人学习的,她很博学。”
“我就当是放松了。”纪景明之前因为屠斐的事和沈清浅闹得不愉快,他以为沈清浅不会再去书友会,今早也是试探,没想到沈清浅态度鲜明,她从没想过不去。
屠斐受伤的事,纪景明其实一直都想,沈清浅会不会明里暗里说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临近分别,纪景明还是想见见沈清浅,他站在门口失神,他想起那个细雨秋夜,柴英卓问他是不是喜欢沈清浅。
如果说一点不喜欢是假的,沈清浅的长相虽然出众,但最打动纪景明的是沈清浅的气质。
沈清浅端庄优雅,她是医生,但身上有一种书卷气,和她一起时让人内心平和。
柴英卓当时反问纪景明,“你是不是只是喜欢书卷气?正因为你没有,所以你才喜欢。”
纪景明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说他没有书卷气,仿佛是在说他没有文化。
塞林格在《麦田里的守望者》里曾经写过:有的窝囊废都恨别人叫他窝囊废,他怕别人叫他窝囊废,因为别人提醒了他是个窝囊废。
当柴英卓说起这段话时,仿佛戳中了什么,纪景明愤怒起身,他们不必再聊下去。
汽笛声,沈清浅近在眼前,纪景明回过神,轻轻舒口气,更像是在叹气。
书友会一如既往充满了欢笑声,纪景明大多时都坐在后排不参与,他只是围观,看着沈清浅和母亲,还有叔叔阿姨们围坐一团,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
有时坐累了,纪景明会起身四处走走,更多时候,他走动也只是为了多个角度去看沈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