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朱元璋的悲切和哀悸,似乎是过了几息,又似乎是过了几年。
李御医沉沉一叹,哀声道:
“陛下,太子爷呼吸绝,心跳止已经殡天了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丙子。”
“而且,心脉已经全断了。”
他行医多年,能够理解朱元璋的心情。
但作为医者,他更知道,人已死,且心脉齐断,是真正的油尽灯枯,世上绝没有人能有力回天。
“陛下节哀!”
“陛下节哀!”
御医们整整齐齐跪了一片。
朱允炆也压抑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只有朱元璋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阴沉的看向了王怀。
“时辰到了!”
“陛下,退开!”
在朱标气息完全消失的时刻,王怀将他扶着坐起。
再盘腿坐下,右手覆在他头顶,掌心贴上天灵穴,左手握住他右脚掌,掌心贴住涌泉穴。
分别渡入一热一寒两股真气,沿奇经八脉,十二经络运行周身。
又往四肢百骸发散——撒开了网。
将他体内的至寒和至热毒素,分别以至刚和至柔的相反真气,吸纳殆尽,收归自己掌内。
最后释放之前藏在朱标绛宫的精气神,再引先天真气续接心脉,和让破败的经脉重生。
开始是自己涌泉奇寒,天灵发热,后来天灵以下的经脉热极而反,感觉一阵寒冷。
涌泉穴则相反,寒极而热,朱标的经脉开始脱胎换骨,像长蛇蜕皮。
随着时间的推移,照进诏狱的月光换成了阳光。
王怀头顶白雾缭绕,浑身冷热交替
才将朱标断开的心脉,精准无虞的接上。
“呼”
就要坚持不住的王怀,长长吁了一口气。
轻轻放下朱标。
才看见皇帝不睡,在场没有一人敢离去。
都像盯着烧烤架上的串串,齐齐看向朱标的躯体。
似乎等撸了串,好回家睡一觉。
“这是好了吗?”
朱元璋心提到嗓门说着,又抓起医博士双肩,迫不及待道:
“快给咱看看,标儿怎样了?“
“活过来了么?是不是标儿回来了?”
医博士本来就年迈,被一摇晃,有点招架不住道:
“陛下稍安,老臣的骨头,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