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侍从,哐当当取出长串钥匙,咔的打开了北仓锁。
粮仓大门缓缓打开。
郁新后退了一步,发现多此一举了。
粮食没有预想中的倾泻流出。
也没有粮仓丰盈的景象。
天已黄昏。
郁新命侍卫点燃火把,往仓内照去
郁新脸色一沉。
“只有我看见,粮仓里面是空的吗?!”
王观再酸腐,也知道此时不说出真相,就没机会说了。
或者,他一步步引导,就是为了这一刻。
王观意味深长开口。
“郁大人,您见过的老鼠,最大有多大?”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郁新冷冷说着。
王观知道郁新在讽刺,讽刺他是蛀虫,老鼠,干咳了一声。
“大人差点把天聊死了,幸好下官见过大如牛的。”
王观不像在开玩笑,再说,这掉脑袋的事,也不敢开玩笑。
郁新的心猛地一沉。
“嗯?这是多大的鼠患?继续说!”
王观一直不敢说,不敢上报,就是怕陛下和上司,都觉得这是怪力乱神。
所以一步一步到了开仓验粮,再找机会说。
没想到这郁侍郎,听了并没有发飙。
王观不知道的是,郁新的上司赵勉,家里遭雷像耕田一样劈,翻出了几万万两银子的是,郁新都见过。
说到老鼠大如牛,郁新虽然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有前车之鉴,还是沉下了气,且听他说完。
王观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就是死。
索性全交代了。
早在两个月前,民间就有传闻,老鼠组团恳粮食,当时王观毫不在意。
老鼠嘛,哪儿没有?
何况苏州有钱,猫都吃鱼,嫌弃老鼠,多一些老鼠很正常。
直到例行检查粮仓,发现原来满仓的粮食,被老鼠啃光了!
原本要汇报收税完毕的,只好推了一期。
结果接二连三被啃光,就连推了三次了!
想着找当地土豪借粮缴税,没曾想,地主家也被啃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照理说,啃光一仓粮食,鼠患已经大得不得了,但整座苏州城,大白天风平浪静,过街老鼠都没见一只。
于是王观亲自带兵,日夜看守最后一个大仓。
王观说到此处,双眼恐惧起来,声音开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