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说:“他才不会有私生子,他在外面养的都是男的!”
顾老爷皱着眉头说:“承安,你出来干什么?回房去!”
顾承安说:“在房间里就能听到我妈发疯,我受不了。大哥死了那么多年,妈妈做不了什么,至少还能摆出一个态度,不跟顾承泽同桌吃饭。你呢?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的大儿子,就这么被人一个野种害死了,你竟然还能跟这个野种聊天?你真是个好爸爸啊!”
顾承安的声音里有浓烈的鄙夷,顾老爷登时气得跳脚,拿起一旁的杯子就让顾承安摔去。
顾承安躲避不及,被砸到了脑袋,脑袋上顿时流下了一行血迹。
家庭闹剧在面前上演,顾承泽却不动如山,心安理得地吃饭。
顾承安瞪了顾老爷一眼,气冲冲地往门外走。
顾承泽说:“今天别去上学,去医院包扎一下。不然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顾承安说:“你小时候还不是跟人打架斗殴,浑身是血地去学校?凭什么你能做,我不能做?!”
顾承泽没说话,只是看了管家一眼。
顾承安就知道,今天自己怎么都不可能去学校了,只能乖乖在医院里呆着。
顾家的私立医院,是自己投资建设的。因为收费高昂,所以能来这里看病的病人并不多,大部分时候,它只负责解决顾家人相关的伤病问题。
顾承安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里看见宁修。
宁修一直很白,但这一次他白得不太自然,像是生命力被抽走了似的,看起来有些无神。
顾承安走到宁修的病房里,说:“你怎么在这里?”
宁修看见顾承安脑袋上的纱布,竟然笑了出来。
不知为何,顾承安看见宁修的笑容,竟然脸红了一下。他恼羞成怒地喊:“你笑什么!”
宁修指着他的脑袋,说:“谁打的?顾承泽吗?”
顾承安大喊:“怎么会是顾承泽!被他砸多丢脸!我是被我爸砸的!”
宁修静静地看着他,问:“你这么大了,被爸爸砸成这样,就不丢脸了吗?”
顾承安:“……”
少年人的血气方刚,让他怎么也不愿意认输。顾承安言语回击:“你呢?你是被顾承泽弄进医院的吧?你跟了他这么久,他也不怎么疼爱你嘛。”
宁修敛了眼神,低着头看书,淡淡地说:“嗯,我知道啊。”
他的反应太寡淡了,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顾承安放了个哑炮,只想继续膈应宁修。
顾承安看见宁修腿上的书,惊讶道:“《刑法》?你终于忍受不了顾承泽,想要弄死他了?!”
宁修半开玩笑地说:“没有啊,随便看看。我想整顾承泽,有很多别的办法。”
顾承安追问:“什么办法?”
宁修微笑着看他,说:“这种商业机密很贵的,你付得起咨询费吗?”
顾承安:“……”
顾承安说:“切,你就编吧。你要是真这么能干,为什么要给顾承泽当情人?”
宁修想了想,说:“因为我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