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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突如其来的孩子气把江单冲个跟头,他笑道:“这什么话。”

他倒是不介意开夜车,但知道时远辛苦,这小子又缺觉、又没晚饭,还晕车晕得要死要活。

稍加犹豫,江单又道:“既然能将就,要不去我家?”

被黑暗笼罩的时远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光亮,他坐直问道:“你家近吗?”

江单发动汽车:“反正比你酒店近。”

安静的车内放着缠绵的轻音乐,精神紧绷了一晚上的江单终于稍稍放松,过了片刻,他低声说道:“抱歉,说好了今天让你早点休息的,没想到又害你熬夜。”

时远困得不行,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了,却还不忘嘴贱:“没事,我年轻,熬夜就熬夜。”

江单失笑,这次没同他计较。

凌晨一点,江单的车开进停车场,他叫醒时远,带他回家。

没想到下车走了几步困劲过了就开始喊饿,江单家里存粮不多,煮了些拉面,两人分着吃了。

江单现在独居,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却被他布置得温馨精致,客厅置物架上全是摄影设备,墙上也有许多装裱的照片,有人像也有风景,明信片似的质感,都是出自江单之手。

之后江单先去洗澡,还盘算着一会儿让时远睡里边的床,然而出来后发现时远已经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了。

他生得人高马大,却窝在沙发靠背的缝隙里,腿也蜷缩着,怀里抱着个枫叶抱枕。

从睡姿上看,像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江单轻手轻脚地把折叠起来的沙发展开,足够他伸开手脚,又给他换了个枕头,盖上一层薄被。

虽是夏天,但屋子里开着空调,还是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