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易叫住他,进了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路言的事,你知道多少?”
顾戚从周易叫住他那时候起,就有了底,挑拣着说了。
周易沉默了很久,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路言月考的答题卷。
空白一片,很干净。
只有左侧那一栏基本信息写好了。
“路言”那两个字,印痕深到几乎要把卷子划破。
是他的笔迹,却不像他的字。
弃考、过了半个多学期才去报道、高中去了十四中、抽屉里都是写好的卷子、考场上费了气力才写出来的名字……所有事情连起来,都指向一个方向。
顾戚看着“路言”那两个字,神情很淡,却带着一身超出年龄的压迫感:“他害怕考试?”
周易没说是,却也没说不是。
只是没再提路言的事,就好像把剩下的都交给顾戚自己去想,点到为止。
“不补考了,自己扣着时间做完,对着答案,自己改完估分,拿不定分数的再说。”周易说完这句话,把月考卷给了顾戚,就摆了摆手,让顾戚出去了。
顾戚却没回寝室。
他拿着卷子,找了个空教室,坐在那里,把卷子一题一题,从头到尾全做完了。
然后下楼,抽了一根烟,在操场吹了半小时的风,到路言门口敲了门。
他不知道路言为什么害怕考试,他想试着,离他近一点,也想让自己静一点。
可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