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接连下了几日的雨, 温度骤降,尤其是一入夜,偶尔门缝透进来的风都能刮得人骨子疼。
路言洗完澡不喜欢穿太多, 嫌麻烦,身上还有余温,因此外头只裹了一件一中冬大袍,里头就是睡衣。
顾戚刚刚那一句“外套我帮你脱,还是自己脱”, 其实说得很平静。
他刚从浴室出来, 身上还有一点没散干净的水汽, 连带着声音也像,压低了点,带着点凉气。
话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甚至因着前几天熬得有点晚, 怕他今天再到两三点, 所以有些沉。
只是这两人的距离,和突然暗下来的环境, 让这几个字显得有点暧昧。
见路言没有动作,也没有回答,顾戚开口:“外套太厚,穿着睡会出汗。”
路言没想穿着睡,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要睡这里了。
路言推了推顾戚。
抱着怎么脱外套。
顾戚松了手。
路言坐起身, 低头脱外套。
当拉链拉头压过咬齿, 发出清晰的划拉声的时候, 路言手突然一偏。
拉链将将只拉下一点, 停在心口的位置。
已经凌晨,冬夜外头除了一点风声,别的什么都没有, 更别说门外走廊。
太安静了,所以这声音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