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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礼那晚的操场, 是所有人记忆里最热闹的一次。

闹到后来,好些老师都被拉进了队伍。

没有广播,没有更多设备, 只有一个音响, 一个有线话筒和几把吉他。

简陋的像是从哪个角落拖出来的。

可却好像比主席台上那万把块的设备更让人心动。

他们扯着嗓子唱着不着调的歌,声音盖过了伴奏。

有人抢了拍, 有人记不住词, 有人跑了调,可当唱到最中间高潮部分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唱得格外齐整。

最后是怎么散掉的,他们都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雨下大了,老师带着宿管阿姨来赶。

老师们一路赶,他们一路唱。

连寝室灯都破天荒地亮到了凌晨, 才在催促声中一盏一盏熄掉。

他们肆意放纵了一个晚上,却也只有一个晚上。

得闲的时候,还会说起那晚的事, 时常还会哼两声那晚唱过的歌, 可那晚的操场,再也没见过了。

贴在每个人桌角的课表, 覆了一层又一层,所有副课光明正大地消失, 连象征性应付上头检查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也像去年这个时候一样, 各种政策给高三让道。

寝室午休时间照样开着, 可高三楼却几乎没人再回去。

教室里趴一排,睡上十几二十分钟,起来之后, 照常写卷子,也不用人催。

一群高一高二时候喊着“趴教室里算什么午休,桌子板硬成那样,根本睡不着”的人,现在十几秒就能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