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年,确实如此。可今年情况却不尽相同,陛下意图北伐,依靠会试选拔的人才,自然也当有所侧重,标准也会有所更改。”
“以他的年纪,做做八股还好。至于策论和诗文两科,怕是难以取得好成绩。”
“那淮南诗君呢?前些时候,修文曾与我通信,言语之中,对此子尽是夸赞。”
“声称其若是入仕,我这国子监祭酒的位置,怕是过不了数月,就得退位让贤。”
魏青闻言,嘴角露笑,点了点头,道:“那位淮南诗君,确有大才。”
“据说年纪还不及弱冠,却能写出《镇玉门》《从军行》此等诗文。”
“他的名声,即便在乾都,也着实不小。”
“若是他能参加会试,不说前三甲,但位列前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恩师对此字竟如此看好,看来修文眼光依旧独到,倒是未曾看错了人。”
然而,魏青闻言,却是一声苦笑。
“他文采确实斐然,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才思,足以让老夫汗颜。”
“只可惜,此人不愿入仕。”
“不愿入仕?”
“不错,你不知道,前些时候,负责选拔皇商的太仓令伍云轩回乾都复命,曾提及过这位淮南诗君。”
“为师便特意命人去淮南,打探了一番。”
“结果却发现,这位竟无功名在身,还是个白丁!”
轰!
此言一出,好似平地生雷霆,狠狠劈在了胡俨脑门上。
良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道:“没有功名,将来除非陛下御赐官职,否则无缘仕途。”
“他大好天资,岂可如此荒废?”
“糊涂,当真是糊涂啊!”
这一刻,胡俨率先考虑的竟不是自身安危。而是顾北川这块璞玉,少了成才之机。
“唉,人各有志,人家志不在此,我等又能如何?”
“这么看,南方还真无人能与北方考生一教高下,看来,这场劫难,我胡俨是遭定了。”
“莫要灰心,届时只要前十之列,有一南方之人,我便向陛下为你求情。”
“到时候,即便是杨槐与张浪二人,也没得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