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枝空对整个咒术圈子的恩怨情仇知之甚少。
你可以问他咒术师的御三家分别是谁,凡是文化课、通识课上会教的常识,只要十枝空没有翘课的他都知道。
他本来就是半路出家来到这个圈子的,也没什么信徒在咒术师里身居高位。
但你要是向他打听日本的黑手党和意大利的黑手党,十枝说不定能从信徒那问出一两句情报来,这在咒术界绝无可能。
更不要说像禅院甚尔这样追溯到十年前的人物了。
就连机械丸都是因为对方天与咒缚的身份才收集过资料,反应时间也极长,喊出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事了。
十枝:“什么禅院甚尔?这是禅院家的人吗?”
机械丸:“是的吧?我对他知道的也不多,因为能找到的情报实在是太早了,他又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好了。”咒力凝聚出的屏障被对面层层打碎,十枝冷着脸,“机械丸你还有什么情报趁早说了,不然我把你丢出去。”
“……可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
机械丸绞尽脑汁说了些并没有多少帮助的消息,比如这人姓禅院那就是禅院家的人,天与咒缚使他没有咒力,取而代之的是强化到极致的体魄。
十枝听了一半就把机械丸摁了回去。
他的情报说了和不说没两样。
而且,他逃脱不了禅院甚尔的追杀。
只知道杀戮的人偶没有思想,他就是一味地攻击和攻击,即便受了伤也没有动作停顿,这让单打独斗的十枝空逐渐体力不支。
十枝空擅长的本身就不是一对一的对决,特别是和这样绝对的武斗派。
他在行的是在人群聚集的中心利用旁人的内心打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机械丸,你确定他早就死了吗?”
“是的,死得不能再透彻了。”
奇怪,那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
十枝空被禅院甚尔追击得一路后撤,不多时就退到了井之头线涉谷站的大街口处。
禅院甚尔依旧没有恢复神智,在击落数块广告牌扬起无数烟尘后,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突入了地铁站的入口处。
机械丸:“按照我的感应,先前虎杖悠仁似乎遇到了你想要找的狗卷棘,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近但还有些距——”
十枝空:“闭嘴!我能听得到!”
距离离得近了,或者说不相干的路人被撤离得差不多了,地铁站外小猫三两只的人的心声自然是听清了。
十枝空听到狗卷棘在与他相隔不是很远的地方疏散人群。
可他不能把眼前这个棘手的玩意给带到狗卷面前。
十枝一撩垂下来的额发,脚尖点这地,另一只手的指尖向下一压。
数道长而利的箭矢脱离弓弦的指挥垂直落下,到了如今这个阶段他也不再拘泥于射箭的过程。
诚然由他亲手发射的弓矢更具有破坏力,但与这样快节奏的对手战斗,抢占先机更为重要。
下楼的台阶被全然碾碎,浅踏踩着湿哒哒的地板留下一串脚印,十枝躬身靠在背后的售票机上,接着微微偏头。
钢筋水泥擦过他的耳廓贯穿了身后的机器,刺啦跃起的电流暴露出蓝白的电弧。
银发少年毫不犹豫地照着身前男人的腹部捅出一刀,血立马淌了出来,沾湿他的右手,就在十枝想要抽离时,却被禅院甚尔抓住了胳膊。
少年人纤细的手腕被人猛地一拉,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向上一抛。
以倒挂着的姿势被钳住肩膀的十枝空接着向下一坠,背脊与地面接触的瞬间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