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虞一拳打在了打开房门的左醍脸上,她重复着这句话,双目赤红,旋即一拳接一拳地打在左醍的脸上,直到她的手上沾上了左醍的血迹。
顾虞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墙上看着任由自己打并不还手的左醍,她紧紧抿着唇,面色冷凝,她看着左醍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抹了一把他唇角的血迹,顾虞的脸色丝毫未变。
“为什么。”顾虞这样说道,她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只是淡淡的这样说着,仿佛并不是为了那么一个答案而来的。分明是疑问的三个字,她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重要吗?顾虞在心里问自己,明明知道是左醍在中间搞的鬼,可是你现在在这里打他,重要吗?和江谨的安危比起来,这些都重要吗?
显而易见的,左醍和江谨比起来,完完全全不值一提。可是顾虞咽不下这口气,她无法原谅自己。
与其说是无法原谅自己,不如说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
你爱的人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可是你却连第一时间赶回去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顾虞看向左醍的眼神更加凌厉。
“为什么?”左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笑着反问道。看着自己面前的顾虞。头顶上的灯光直直地打在顾虞的头顶,她的眼睛深深隐藏在灯光下的阴影之中,左醍看不清楚她的眼睛。
可惜了,顾虞的眼睛还是很好看的呢!
左醍感觉到了自己的口腔中满是铁锈味,他冷笑着,仿佛在一瞬间褪去了自己平日里所有的伪装一般,他看着面色肃穆的顾虞,唇角的弧度咧的更大了。
要怎么说呢?因爱生恨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一念之间的。他觉得顾虞和江谨是长久不了的,只有自己才能给顾虞幸福。可若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女人。
女人。
那是顾虞从前总是用来拒绝他的、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一个借口,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本自己以为的顾虞对自己的随口搪塞,竟然是真的。
“你和江谨,是不对的。”他靠在墙上,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顾虞,这样开口,一字一顿:“你们是不对的。”
“不对?”顾虞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眉头高高挑起,在一瞬间,她的气势猛地一起,那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顾记者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左醍的面前。
她高傲、她冷漠,可是她却又是悲悯的,她就那么看着左醍,左醍甚至觉得她是在同情自己。
同情?顾虞凭什么同情他?!
“对,不对!”口腔中的铁锈味越来越重,左醍狠狠地再次抹了一把自己的唇角,他发觉自己的鲜血流的更多了,似乎并没有止住的趋势,但是他现在并不在意了。
一腔爱意付之东流,左醍想不明白为什么顾虞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会带有深深的恨意,他不明白,他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他要拆散顾虞和江谨,让顾虞走上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