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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急于起身,他想看看,想要知道,自己的亲戚,老师们口中,与他是骨肉之盟,手足之亲的亲戚们,到底是怎么对待百姓,如何对待臣民的?

“孤,想要求个心死……”他在心里长叹着。

既希望可以看到几乎被猜到的未来,又不敢面对这样的事实。

以至于,他的手都有些发抖。

他有种直觉,恐怕今日之后,旧日之刘进将死,而新的刘进将生!

……

张越抬起头,满脸微笑的迎上黄冉的眼神,他轻声叹道:“恐怕要让黄公失望了……”

“本月已丑日,黄公已与吾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他轻轻从怀中取出那份当日黄冉给他的帛书,丢到地上,闭着眼睛念道:“今有逆徒张子重,为人轻浮,擅启事端,吾再三教训,屡教不改,是谓朽木不可雕也,为免有辱门墙,今除其名,自今往后,张子重与吾再无瓜葛!”

“骊山黄恢,延和元年夏四月已丑!”

黄冉闻言,为之一堵。

这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

在他的预想中,这个小师弟即使不认他这个师兄的话,却必定没有那个胆子和胆色来反抗!

就算见面不能跪地泪流满面,恳请再回自己父亲的门墙,也该会摄于自己而慌不择路。

然而,现在,这个小师弟却是冷漠无比,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

好在,江公子已经帮他想到了此子可能的反击,所以,他不慌不忙的道:“孽障!还不是汝盗我父之书,为吾发觉,这才被吾父逐出门墙!”

“如今竟敢狭此狡辩?”黄冉转身,对身后的公孙柔拜道:“请公孙公子为吾作证!此子狂勃无礼,盗我父之书,曲世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