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却是举着酒樽,笑眯眯的看向了钩弋夫人,轻身拜道:“夫人,请恕臣无礼了……”
钩弋夫人盈盈笑着,轻启朱唇,道:“侍中尽管出题……”
张越看着这位天子的宠妃,拿着酒樽,在殿中踱了几步,想了一会,然后问道:“敢问夫人,元鼎四年,陛下于汾阴获宝鼎,恰遇此时,王师破南越,擒其匪首,捷报来传,陛下泛舟于汾河之中,做歌曰:秋风起兮白云归,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下一句是什么?”
这毫无疑问也是一道送分题。
因为,钩弋夫人是赵国人,赵姬善歌舞。
这《秋风辞》,钩弋夫人想必多次弹奏过,甚至演绎过。
果不其然,钩弋夫人听着,就笑道:“侍中恐怕又要罚酒了……”
只见她微微起身,褪下身上系着的长裙,走到殿中,轻舞长袖,盈盈清唱道:“秋风起兮白云归,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难自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歌声婉转动人,舞步婀娜曼妙,长袖挥舞之间,自带美感。
天子看着,听着,也是动容不已,长声叹道:“少壮几时兮奈老何,奈老何!”
显然被勾起了内心深处的遗憾。
张越连忙为自己满上,一饮而尽,拜道:“是臣小视了夫人,当罚,当罚!”
钩弋夫人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越,她自知道,这个年轻的大臣,其实是在暗中帮她固宠。
但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有什么目的?
钩弋夫人暂时想不到,所以,盈盈笑着,坐回了天子身边。